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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夜泠走出阴暗的角落,依令行事。
看着两人步出包厢,倪耀心里很不是滋味。“那男人……到底有什么企图?”他嘴里喃喃自语,懊恼自己为何顺从堂司的意思而不拒绝。
然而,他为什么担心?又担心什么?
既然堂司接受李夜泠的退婚,而且没有试图挽回,表示他并不在乎,但他看着李夜泠的眼神似乎并不单纯……是男人对女人的兴味。
他们两人对彼此似乎有一定程度的认识与了解。
忽然间,倪耀觉得自己成了局外人。
这让他很不好受!
甫出包厢,堂司加大步履,一个箭步上前扣住李夜泠的藕臂,迫使她停步,夺取她的注意。
李夜泠猛然回头,柔美的娇颜掠过一丝慌乱及惶惑。“堂董,请你……”
“夜泠——”堂司冷睨住她,脸色欠佳。“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成了倪耀的秘书?”他绷着俊脸质问。
“堂董事长,请你放手好吗?你弄痛我了。”李夜泠柔声抗议,心脏的颤动益加剧烈。
是的,从她知道无可避免的要和他见面后,她的心跳就没有镇定过。
天晓得,她费了多大的工夫才能装作若无其事,好几次感到呼吸困难时,才惊觉自己因过度紧张而屏息。
她以为,就算他见着她,除了冷漠不会有多余的反应,可是她却估算错误。
他亳不避讳的目光,让她几乎要露出马脚,失去极力伪装的冷静。
相隔半个多月,这样短促的时间,还不足以掩盖她对他的浓情烈爱。
这是老天爷给她的考验,抑或是折磨?
堂司放松了手部的力道,但没有如愿地放开她。“你跟倪耀是什么关系?”他问,不喜欢事情超出他的掌控。
“上司和部属的关系。”李夜泠轻描淡写的道。至于私人的交情,她不打算说明,反正他也不在乎。
“这么简单?”堂司撇唇。
他没忘记几个星期前,她和对方一同离开医院的情景,两人看起来感情匪浅。
李夜泠对他带刺的追问感到狐疑。“不然,堂董事长以为呢?”
“不要那样称呼我!”堂司感到浑身不舒服。
李夜泠垂下眼,轻声辩解。“我觉得这个称呼很适当,毕竟现在是工作中。”
“是吗?”他冷嗤。为什么他却觉得刺耳?
她颔首。“应该还有很多工作等着堂董事长,不应该浪费您宝贵的时间,跟一个小秘书讨论称谓的问题。”
“你真的想跟我划清界线?”堂司凝睇着她姣美的侧脸,声调低沉了几分。
李夜泠抿唇一笑,却不说话。
或许她“全部或者零”的作法略显偏激,也不能改变什么,但总不能一直耽溺在悲伤的情境中,做着不会成真的梦,天真的奢望总有一天,令她倾心爱恋的男人会突然改变心意,回应她的真心。
是他为了不想结婚而采取的种种手段,让她心寒、教她死心,也让她不得不认清现实。
她当然也可以和以前一样,继续做个乖巧的学妹,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只要他愿意接受她的关怀,什么身分、什么地位,她都可以不计较、都可以忍耐。
然而,那份纯粹变了质,她终究抵抗不了人性的贪婪,试图将婚姻这个枷锁,套牢住深爱的男人。
是她让他不自由,所以他决意逃脱。
说不定,残忍的人是不顾他的感受,一心只想跟他结婚的她。
无情让人失望、受伤;多情却令人窒息、想逃,过与不及都不好,他们都学不会中庸之道。
她的沉默似一道鸿沟,让两人产生了隔阂,仿佛回到最初的陌生原点,未曾相识。
“原来你比我还绝情。”堂司为她的疏远下了结论。
“或许正是那样没错。”李夜泠没有否认,甚至赌气地认同他的观点。如果她能够绝情,就不会无尽地心痛。
但她如何的难过伤心,都没资格向他吐露,对他埋怨。
“你永远都是有理的那个。”堂司没再多看她一眼,毅然地离去。
他的心里,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失落感,像是被轻轻扼住心口,隐隐感到窒闷。
带着一点愤怒坐上车,堂司反射性地掏出烟盒,点烟时,瞥见手中的打火机,俊脸更加阴郁,害他连抽烟的念头都没有。
“回公司。”他命令司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