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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响起一声鸡啼,顷刻之间,或高或低的鸡啼声连连冒出,重重迭迭,直如整条村落的数十只雄鸡在同时报晓。雨声在公鸡打鸣中慢慢淡了,终至于无,而此时又有鸟语声、犬吠声、牛嗥声、羊咩声同时而响,声声真切,无妙不臻。众人眼前仿佛徐徐展开了一幅图画,画中是生机盎然的村庄清晨。
陆真和贺兰回风历经离乱,只想往后能过上恬淡安然的田园生活,这时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面上的神往之色,彼此脉脉凝视,都有些痴了。恰在二人心旌摇荡之际,一阵欢悦的短笛声悠然而生,正是乡村牧童放牧时常吹奏的小调,颇有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的气象,端的是教人心旷神怡。
一曲既终,众人尚沉醉不已。那吴公子从屏风后走出,团团作了一揖,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鼓掌。贺兰回风邀那吴公子入席,他也不推辞,坦然落座,那男童跟在他身后,垂手立着。凌绝心把那男童拉到身边,道:“小兄弟,你也坐。”那男童看了一眼吴公子,见他略一点头,这才坐下。
这吴公子的口技出神入化,在行内声名显赫,许多达官显贵奉上千金也难见着他献艺一次,神情间不免带着些淡淡的倨意,让人难生亲近之心,那男童却是乖顺可爱,十分的惹人疼。凌绝心不住地给他挟菜,又逗他说话。那男童说起自己如何学习口技,凌绝心听得津津有味,竟不知辛如铁和段淼悄悄地离了席。
正听得兴起,忽闻半空中一声锐响,像是什么炸开了一般。凌绝心抬头一看,但见满天花雨,五光十色,妙丽无方。
凌绝心惊喜不尽,转头想唤辛如铁,却发觉身旁早就空了。一惊之下,他腾地站起,陆真微笑道:“你快回去吧。”凌绝心霎时明白过来,什么都顾不上了,推开椅子就往外跑。
他一路急奔回到明镜馆,沿途不断有烟花在头顶绽放。一进大门,他愣在当场:只见庭中挂满了各种精巧的花灯,把院子照得明晃晃的,辛如铁站在灯下,手中拿着一个火炮,段淼正要给他点火,见凌绝心来了,笑嘻嘻地把火熠塞到他手中,一溜烟地跑了。
凌绝心胸口又酸又胀,想要说些什么,半晌只唤了声:“弟弟!”
辛如铁眉目间萦着温柔笑意,踏前两步,道:“我们好久没一起放焰火了。”
凌绝心眼圈一红,低低地“嗯”了一声,点了那火炮。烟花冲天而起,盛放出一串华彩璀璨的星火,瑰丽得犹如梦境。
辛如铁微笑道:“不知这些花灯,有没有咱们小时候的漂亮?”
凌绝心环视四周,这些灯都扎得十分精美,有嫦娥哪吒,有仙桃灵芝,有喜鹊白鹤,有凤凰麒麟……都是兄弟二人小时候点过的花灯造型。在心头汹涌澎湃的情绪再也按捺不住,凌绝心抛开火熠,一把抱住辛如铁,吻了过去。
不同于以往绵如春水的亲吻,凌绝心双臂传来的力道大得惊人,辛如铁被他紧紧地箍着,还未及反应,便被狂风暴雨般的吸吮夺了呼吸。
凌绝心正吻得忘情,忽觉身上一轻,却是辛如铁抱起了他,大步朝房中行去,颊间已染了动情时的潮红之色。
凌绝心大喜,搂住辛如铁的脖子,一口含住他的耳垂,细细舐弄。辛如铁被他逗得轻轻一颤,步子迈得更急,才入房门,凌绝心的手就探到了他腰间,把腰带扯了下来。
凌绝心主意拿定,手上愈发的灵活,三两下就剥了他的外袍,又去解自己的腰带。两人纠缠着倒在床上,彼此都是衣衫半褪。此时房中漆黑,凌绝心的眼睛还未能适应这黑暗,于是他瞧不见辛如铁的神情,却觉得他的呼吸是前所未有的紊乱。
凌绝心复朝他吻去。这一次辛如铁一反往日二人亲昵时的被动之态,一翻身把凌绝心压住,捧着他的脸,亲吻连带噬咬,凌绝心的舌底尝到了铁锈味他也没松口。
凌绝心被吻得脑中晕眩,全身就像是着了火一般,爱念热得像是火山下的熔岩,想要找个爆发的缺口。待到辛如铁放开他,他才发现两人的衣袍不知几时都除净了,辛如铁指尖轻柔,抚弄捻拢全落在他腰腹周围,而抵在他大腿内侧的坚 挺热得发烫,如上弦的利箭,蓄势待发。
惊喜不尽之下,凌绝心浑身轻颤,抬腿向他腰间缠去,轻轻摩擦。
过往的羞涩都消失无踪,要与辛如铁融为一体的念头从来不曾这样迫切。
凌绝心确信这样的感觉是爱情——让他甘心放低男儿的身段,放弃掠夺的姿态,期待被侵袭,渴望被占有,在可以预计而不可以估算的疼痛中迎接一场彻底的结合。
以献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