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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爷和陈夫人却不觉其他,只当是何七爷家事罢了,说罢这一遭便同去酒楼了
只有天赐不同,始终对这何七爷带着戒备之心,直到在巴东县下船,与何七爷分道扬镳为止
第六章 衣锦还乡
眼看着赵老爷一家顺着码头的石阶离去,何七爷苦恼地摇摇头:“这个相貌最像,可实际又最不像五岁的孩子,便是遭逢大变,也不会须臾间变化了口音,唉,费了这许多功夫,都是白瞎了”
身后站着的健仆听了低声一笑:“大人何必苦恼,就是找不着,也怨不着我们”
何七爷嘿嘿一笑:“那倒是!左右咱们是使了力的罢了,家去吧!”
何七爷一家家去不提,赵老爷一家在巴东县歇了两日,便又租了马队,急急往施州赶
大人们还好,几个孩子都有些受不住了
天佑本有些晕船,幸得不过两三日便恢复了正常,调皮更胜以往,却苦于船上地方狭窄,活动不开
天赐年长些,倒是好点,可连日行船,吃得也不好,晚上听着水声也睡不着,眼看着瘦了一圈,把陈夫人心疼坏了
最惨的还是小鞋她居然晕船
第一日上船便吐了个天昏地暗,之后接连十来日里,站着也觉得头晕,睡着也觉得头晕,在巴东县歇息了两天才稍微好点
本来第一日到了巴东县便寻好了马队,就是因为她的缘故耽误了两日,毕竟是下人身份,主家能为此酮两日已是不易,哪里能再骄纵?因此直到望见施州城门,小小的脸儿仍是蜡黄着,一副有气无力的涅
自巴东上岸起,到施州走了有十三日,成日里在山间羊肠小道上穿行,不是上山便是下山一山连着一山,恍如爬不尽的山头一般
那小道俱是青石铺就,听赵老爷说,这便是从施州出来的官道,每个隘口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小小虽然精神不足,不过看着还是感叹了一番古人的勤劳勇猛,对这施州倒怀了几分期待
站在山头上远远望去,一条玉带似的碧水横在山间,水那边一座小城,端的清秀可亲
赵老爷骑在马上指点着叫陈夫人看:“这便是清江,乃是施州府城的护城河,与旁边的蔡家河八公溪首尾相连,将这府城一块圈在其中♀几条河水深河宽,即便是往年土王攻城,也未曾渡过河来,还有那许多妙处,往后你们便知道了”
“父亲,土王是什么东西?”天佑听到一个新词,赶紧发问,却叫哥哥拍了一下
那桥马的马夫神色紧张地张望了一下,小声说道:“少爷切莫这样说,咱这施州周围皆是土王的属地,若是叫土人听了去,便是泼天的麻烦”
赵老爷暗悔未曾早将施州的一应事宜告诉儿子,看着周围无甚外人,便告诫家人道:“这施州虽是南唐腹地,却是个蛮夷混杂之所々州一地除汉人外,还有土人蛮人混居,风俗各不相同,若是不慎犯了人家忌讳,必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天佑如今这话莫再提了,待回家得了空闲,我与你们细说就是”
一行人不再言语,抓紧了时间赶路
马队不可进城,只将他们送到河边渡口便交割了≡有那渡口做工的脚夫,拿竹制的背篓背了物什乘了渡船送他们入城
这渡船乃是一支两头弯弯翘起的大木舟,刘妈妈扶了陈夫人坐了,小小也站在船内往下看,这水深不知几许,但是清澈喜人,连那河底的沙石鱼虾都看得清清楚楚,难怪称之为“清江”
施州府城的城门,看在陈夫人等人眼中,自然比不得成都府,天佑只微微嘟囔了一声“不过如此”便被哥哥拍了一掌,正待向陈夫人撒娇,转头便看见父亲刀子似的眼光,脖子一缩便不再说话
东城门外并无人迎接,赵老爷心下纳闷不已,当着陈夫人的面没说什么,面上带出来颜色十分不好看天赐还好,只是狐疑了一阵,并没说话,天佑吓得躲到陈夫人背后,离得父亲远远的
好在已是进了府城,也不愁这一点路了□管家便吩咐了脚夫,又雇了一乘滑竿叫陈夫人坐了,一行人穿过府城,自西门出得城来,往赵老爷老家谭家坝而去
这谭家坝乃是离着施州府城最近的一个大村,不过也有二十来里地穿过府城的时候,那抬着滑竿的人嘴快,向陈夫人介绍着城中景物,岂料没走几步路,便到了西城门
陈夫人讶然,这施州府就只得如此一点点大小么?想到日后便要在此定居生活,不由多了几分的
天赐兄弟俩不曾察觉母亲的忧心,只紧跟着赵老爷一路步行天佑先还调皮,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