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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横(7更)他含笑耐心听完,拍了她小手一记。“爷对你霸道,哪里是这一日两日的事?谁叫你还装作摸不透爷的性子?!”婉兮一股脑将心底憋着的话都给吼出来,见他还是这样耐心的模样,她心下反倒有些颤颤。她垂下头去:“奴才方才说错话了……爷本就该是圣心独断的,奴才刚最后一句话撤回来就是。”她却还是嘟着嘴,他垂眸去望她。“……总归,心里还是记恨爷呢。爷明白,那两只鸟送去之后,你心里必定忐忑;可是你以为即便缺了这两只鸟儿,皇后就不知晓了么?”皇帝轻叹口气,拍了拍婉兮的手:“实则从你进宫选看那天,爷便将选看的规矩改了几回,这是从来都没有的事。以皇后明眼,便什么都现了端倪。”“更何况那日为了替你选个合适的去处,爷亲口对皇后说过‘这个人是朕要留的’。于是这哑谜,原本从一开始便只是障眼法罢了。”这些话,原本对于婉兮来说,就是头一回听见。她惊得愣在原地半晌。原来皇后其实早就知道了是么?皇后盯着她的眼珠儿:“皇后与爷多年的相处,爷的心思想瞒她,却也不易。爷知晓你曾有些不自在,故此想着再瞒些日子,抛下几个迷局引皇后去猜;可是事到如今,依我看倒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不然你我三个都是装聋作哑而已,许多话反倒不便说得明白。爷担心,你反倒会受了牵累。”婉兮一颗心跳得又慌又乱:“可是总归……我还没拿定主意!如今这么着,爷倒要我如何自处?”皇帝淡淡抬眸:“若当真不知如何自处,就到爷的养心殿来。”她如何还听不明白,脸又轰然地热,急忙别开了头去。皇帝盯着她的侧脸,缓缓笑开:“爷就是霸道,爷就是不准备叫你离开。爷设计你的法子还多着,就不信你还能全都化解开!”一时李玉来报,说“养生处”的人已是将鸟儿的情形查明白了。可是李玉具体说明之前,却先拿眼睛瞟了婉兮一眼。皇帝便唇角微微上扬:“想来是个有趣的缘故。你便说吧。”李玉躬身也陪着笑:“他们回话说……这对御鸟,实则是给喂了太多油性大的,结果给吃滑肠了……”皇帝一声轻笑,指尖一弹桌面:“朕就知道!”他转头促狭地盯着婉兮:“又是滑肠,哈?快说,你究竟都给喂什么了?怎么那鸟儿还跟人犯了同样的毛病了呢?”婉兮听得也是一愣,紧跟着已是窘得恨不得钻地缝儿了去了。“……我就是想给它们吃点好的,故此多用了些油去炒瓜子仁儿。谁料想,就给喂坏了~”皇帝无奈地摇头:“你呀,你呀!”婉兮一想到那两个鸟儿遭的罪,心里也是难受,急忙深蹲在地:“奴才当真是该死。求皇上将那鸟儿带回去吧,别再叫奴才给糟践坏了!”他佯怒,伸脚轻轻踹了她膝头一下儿。“朕的御鸟既已给了你,岂有再收回来的理?朕给了你的,一向都不许你还回来!” 情意(8更)婉兮没辙,赶紧从李玉手上接过鸟笼子来,小声哄它们说话,已是难过得快要掉泪疙瘩了。他歪头瞟着她,伸指头尖儿捅了她一下:“爷从‘养生处’给你派个谙达去就是了。这鸟种并不金贵,养起来本不难,你甭怕养不好它们。”“再说,它们如今这模样实则不是你不精心;反倒是你太过精心了。你用了对人一般的心意去对它们,将你自己份例里的油都炒了瓜子儿去喂它们,你这才是傻里傻气、却又真心实意对它们好呢。只是它们身子骨小,消受不了你的心意罢了。”婉兮怔怔听着,倒没想到这话原来换在他嘴里,却成了这样好听。她听罢,忍不住歪首莞尔:“皇上真会安慰人。如此来猜,皇上定会劝架。”他便笑了,哼了一声:“可不,爷从到了热河行宫,每日里都在劝架!蒙古四十九旗个个都要朕来断官司,朕每天都要陪着他们。个个若有半点断不清楚了,就都要兵戎相见!”皇帝说着,不由得眉头紧皱起来。这些日子的愁容,缓缓浮上眼角眉梢。婉兮看得微微一怔。看惯了他在她面前一贯淡定从容的模样,此次秋狝更以为他只是普通围猎,哪里想到原来他其实不是为打猎而来。婉兮忍不住走上前去,伸手帮他按住两边额角,小心轻按。“……爷若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爷出来围猎,竟是为着这么多事。”皇帝欣慰一笑,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嗯,名为围猎,实则更有三重深意:其一是遵循祖制,叫旗下子弟不废弓马;二来是为整饬戎兵,以备噶尔丹策零不驯;三为怀柔属国,增进大清与蒙古各部情谊,安定草原。”婉兮忍不住道:“辛苦爷了。”他轻轻拍拍婉兮手背:“热河行宫外,建有外八庙,以为属国向心之处。皇祖曾说,我大清皇室不修长城修八庙。人心依归,原比长城之阻隔更重要。”以婉兮的年纪,听这些尚且有些朦胧,只是她却对皇帝此行,有了全新的认识。她的手势便不觉更加轻柔:“爷倒比在宫里时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