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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立朝以来,都严格限制外戚地位。尤其是弘历通读前代历史,更是从中汲取教训,对嫔妃母家一向谨身划分划分君臣之格,明示“凡嫔妃之家尚不得成为戚畹。”故此提到外戚,皇太后也不过只在心下与皇后母家一家暗暗比较罢了。即便如贵妃母家高家一家都在朝受重用,他们却也终究只是包衣出身,算不上外戚。故此傅家出了什么事儿,不用旁人透进消息来,皇太后的母家早就已经设法通了风进来。只是皇帝登基之初就曾下过严旨,禁止太监和官女子向皇太后传宫外的消息,故此皇太后此时只是静静抽着烟袋,故作不知。“是怎么了?”耿氏瞄瞄在场的内廷主位们,不好说话,起身只是行礼:“咳,老主子千万别把奴才的话当一回事。奴才也是年纪大了,这说话有时候儿嘴上都没有把门儿的。”“皇后主子母家的事,也是我这当奴才的该随便说起的?真是回去要抽自己几个嘴巴。”舒嫔瞟了耿氏一眼,便也起身走过来,跪倒在皇太后面前:“妾身祖母妄议皇后主子家事,自该责罚。只是祖母年事已高,妾身愿代祖母受罚。”耿氏与皇太后最好,这后宫是都知道的。娴妃便 牵扯(2更)嫔妃们都去了,寿康宫里一时安静了下来。皇太后吧嗒吧嗒抽烟,点头笑笑:“兰襟这孩子做的对。后宫里啊就是不缺女人之间的猜疑,若兰襟留下来,你又是她祖母,外头那些人就算走了,心下也难安。回头等兰襟回去,她们便难免一时要孤立了她去。”“兰襟是你孙女儿,也是我喜欢的女孩儿,可是她现在却首先是皇帝的舒嫔。她得先把自己跟那些人放在一起,她才能不被孤立了。”耿氏点头轻叹一笑:“那孩子在家的时候儿,行事就极有气度。进了宫来,又事事自有老主子照拂,奴才隐约瞧着,她那行事的模样倒隐约有了几分老主子的边角儿来。那奴才自然就放心了。”皇太后点头笑笑:“想当年我刚进先帝的府邸……也是年纪小。没有母家可以倚仗,身份又是低微,那时候便唯有听话懂事才是安身立命的法子。兰襟比我当年好了太多,她的福气啊,便不应该比我还低。”耿氏心下便是猛然一亮。当年康熙爷见了皇太后,就曾经说过“你的福气在我之上”,那后来被认为是康熙爷暗示看好了皇孙弘历。此时皇太后又将这样的话儿说到兰襟身上,耿氏心下自是欢喜难言。说完了这些应景儿的话,皇太后方放下了烟袋:“方才你说皇后母家,究竟是出什么事儿了?”耿氏叹了口气:“……也不是奴才总立着耳朵听皇后母家的事,也实在是放心不下兰佩。兰佩的年岁比兰襟还小,性子又比兰襟更柔软,虽说是进门就是皇上指婚的嫡福晋,可是公侯家的阿哥们,哪个不一到十二三岁身边儿不就安放了通房的丫头去呢?兰佩这一进门免不得要跟几个大丫头去争……那几个虽然是丫头,可都是家生子,爹妈都是府里的管家和管事的婆子,哪儿像兰襟要孤零零一个啊。”皇太后点点头:“你的心思我自然明白。不说别人,我这和敬啊眼看也就要长成了,早就指了婚,再隔不了几年便要出嫁。她将来嫁进蒙古王爷的家里去,我这当祖母的不也同样放心不下嘛。”耿氏也是唏嘘,缓缓道:“奴才再悬着心,却也反倒当真悬心出了事儿来。兰佩刚进门这还不到一年,结果自己身子没半点动静呢,倒是那傅九爷身边儿的一个大丫头先有了喜,这又生下一位阿哥来……”耿氏说着便忍不住哽咽:“我就想着我那苦命的兰佩,那么小的年纪在那深深的宅院里,便要独自去面对这些,也不知道夜晚里要偷着哭过多少回,白日里却还要强颜欢笑。”皇太后也叹口气:“我也明白……前儿宫里派下赏赐,我也有心想赐给兰佩些个,叫她安安心。只是后来想着还是不叫她作难了吧。等你这回进宫给我贺寿,设法将她也带进来,我当面宽慰这孩子就是。”说起兰佩,皇太后对耿氏还有几丝歉疚。毕竟当初是皇太后亲自做主留了兰襟、兰佩两姐妹的,原本是都要留在后宫为主位的,没想到皇帝竟然指婚给傅恒了。那时消息传来,皇太后已来不及扭转,却甚觉着抱歉。 冤家(3更)两个老太太铺垫了好长一大段,终于将各自关注皇后母家的合理缘由都给表白清楚了。表白清楚了,再说起人家短长来,便也心安理得了。耿氏眼泪一收,便扬起眸子来:“傅恒的大阿哥出了事儿,说巧不巧就是赶在宫里派下赏赐的那天。听说是起了一身的红疙瘩,好悬小命都搭进去。”“而办了那事儿的……竟然是皇后主子宫里一位叫婉兮的二等女子。”一听这个名字,皇太后不由得扬眉:“哦?作准么?”耿氏忙答:“自然作准。那女子自己都已经认了。若不是事实俱在,她又何苦望自己身上揽这个?”皇太后不由得眯了眯眼:“安寿,这些天皇后宫里可有动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