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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却还是忍不住着急,“还说没事?!若当真没事,你何苦抹这大红脸来给爷看!你就是想叫爷知道你委屈,不管别人怎么想捂你的嘴,你却还有法子悄没声儿地都给说出来!”婉兮瞧他当真急了,不由得忍不住笑了。是曾经委屈,可是既然已经换得他这样儿,再说她原本又没什么事儿,便更不想叫叫他这么着急了。她歪歪头道:“奴才不知道皇上说什么呢……奴才抹这些胭脂,是因为好看呀!”皇帝一颗忧心,此时不由得扑腾给放下了。他眯眼打量她:“为何要打扮得好看?”婉兮想了想说:“是皇上方才说,如素春姑姑那般素着一张脸来伺候不好看,那奴才便先知先觉抹了胭脂出来。”“况且这个月又是皇太后圣寿,奴才抹成这样儿,自然也是为皇太后贺寿。”她说的话仿佛都与她受的委屈无关,可是皇帝却眯起眼凝视着她,缓缓点头。“爷……都明白。”婉兮心下漫起柔暖。那老太太对她是狠,可是她却好歹是他的生身母亲。他以孝治天下,她便永不能在他面前当面指摘他的母亲。她更相信,他是他母亲的儿子,她母亲是个什么性子,他心下其实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是天子,他更有他的圣心决断,若当真是他母亲做的错了,就算不用她自己表白,他也自然会给她一个交待。便如同热河行宫的那一回一样。婉兮便盈盈一拜:“爷明白,奴才的心下便也都舒坦了。”见她又行礼,皇帝便眯起眼来:“怎么着,又想先行告退?”婉兮便笑了:“奴才身上还有‘伤’,不宜久站。”皇帝不由得起身,大步走过来:“伤在哪儿了?给爷瞧瞧!”婉兮庆幸脸上已经事先抹了大红脸,这才将自己的羞涩给盖住……那“伤处”如何能叫他这么看去?她忙下意识按住腰腹处,摇头拒绝,低声哀求道:“皇上……此时此地,皆不可。”皇帝一双眼最独,已是瞄见了她手遮挡住的地方儿,不由得眯起眼来。却也便松了手,低声道:“今儿爷就饶了你去,不叫你作难。明儿,到永寿宫来吧。”婉兮登时脸便又热了,却低头嘀咕:“……奴才身上有‘伤’,这‘伤’怎么也得养上个十天半拉月,方能出这长春宫的门儿去。” 慢来(4更)皇帝一听便急了:“还要十天半拉月?”婉兮深深垂首:“是~”皇帝一跺脚,“如此伤势,还说没事?爷明儿叫归和正过来伺候着!”“别介!”婉兮连忙摆手,心下暗道:“这还得了?那地方儿,哪儿能叫归爷爷看的!”“那你究竟要怎样?!”皇帝真是急了。他从雍和宫回来知道了这件事儿起,心里就拿了主意,故此没有那么忧心如焚。可是这一刻却当真被婉兮这态度给惹急了。越是看不到她伤到哪儿了,伤势如何,就越是放心不下;可是她还偏不叫他看。说没事儿吧,还非不敢久立,还要将养十天半拉月……他真被这小妮子给折腾迷瞪了。婉兮也明白他的缘故,心下不由得调皮偷笑。她是需要“养伤”,在长春宫里养给那些人看,也好叫那些人放心。可是她却没想叫皇帝再跟着悬心。她便走前一步,轻声道:“……爷放心就是。”皇帝心一急,脑袋都热了,哪儿能放得下心去?这心里便不由得又涌起还没整治的寿山和庆顺那两个奴才来。皇帝便一眯眼:“既然当真伤了,爷便好好跟那两个奴才算一算!”“爷说谁?”婉兮忙问。不过心思一转便也明白了:“爷说的可是寿山和庆顺?”皇帝便沉沉哼了一声:“你的伤自然出在他们两个手底下。宫里主子就算责罚奴才,也没有给出具体刑名的。用什么刑,伤势轻重都是他们这些经手的奴才说了算。你既然伤成这样儿,爷便只能要他们的命!”婉兮静静听着,却发现了一个漏洞:“……他们两个原本最好拿捏,可是爷全偏先纵了他们去,爷起初是怎么想的?”皇帝这才哼了一声:“爷是想将他们两个留给你处置。”婉兮眼中便是一亮:“爷那就还留着他们吧。回头等我自己想个法子来!”皇帝眯眼凝视着她,看见她妙目中滑过的星芒,便缓缓笑了:“好,就这么定了。”皇帝还是去了,心上堵着那“十天半拉月”懊恼不禁地去了。婉兮立在门内,遥遥望着皇帝的背影,满足却又怅然地微笑。皇太后圣寿正日子到来之前,后宫为了热闹,便先行了本次晋位嫔妃的册封礼。后宫册封礼堪为盛世,仪轨反腐而郑重。首先由朝中宗室大臣任正、副册封使,一大早从太和殿取了礼部早已准备好金册、金印,请了圣旨,赴后宫册封。只是外臣并不能真的进后宫,后宫真正的典礼是由公主、福晋、命妇来参与。册封礼当日,所有命妇穿戴礼服,沿路两列,伴在获封嫔妃身畔。嫔妃早穿好了礼部花费数月制作的冠、服,在宫内跪接册封圣旨。由命妇代替册封使宣读圣旨,获封贵人以上主位还要登舆,摆开全副的仪仗,分别赴皇太后、皇帝和皇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