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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都给气乐了。“爷可真霸道,奴才还以为爷是要免我阿玛的职呢。爷好端端折腾人家佐领大人做什么呀?人家佐领大人也管不着自家阿玛在闺女面前说什么呀!”皇帝便半边眉毛都挑了起来:“这么说,还真是你阿玛跟你提过的?”婉兮连忙摆手:“哎哟,这怎么就抡上我阿玛了……跟我阿玛没关系的,我阿玛才不是那样的人,我阿玛从未去过那地儿!”朝廷有禁令,内外官员皆不准涉足那些烟花之地,否则别说官职没了,还得发配戍边去,这一辈子就完了。皇帝黑眸润泽,悠闲地瞟着小丫头这急赤白脸的模样儿。他忍不住伸手指怼了她额头一记:“瞧你这小心眼儿样的,就仿佛爷立时要宰了你阿玛似的……一说到你阿玛,这便护成了这副模样儿,果然爷在你心里还比不上你阿玛。”婉兮这才静了下来,悄然转眸去瞟他。这位……又开始酸上了。爷们儿跟阿玛,有这么做比的么?就像她才不会傻到要问他:爷,在我和皇太后中间儿,你选谁?这世上,总归血缘是最斩不断的。故此她不管受了皇太后什么委屈,她也只能想法子去收拾寿山和庆顺去,她绝不会当面怼到皇太后脸上去。否则,那首先便是叫他为难。他若为难了,他又为何还要那么全心全意地对了她去?婉兮便收了声,只伸了小手扯住他指头尖儿,然后自己一下一下蹭过去,依偎进了他怀里。“爷又犯傻了不是?奴才阿玛是爷的家奴,亏爷这既是天下之主,又是上三旗之主的,还要跟自家的奴才计较的。不过我倒喜欢爷计较,赶明儿我若能再见着我阿玛,我还得给他报个喜呢,就说‘阿玛您知道么,皇上主子还拿您跟他自己个儿相比呢!’,我阿玛一定乐开花了。”看她个小妮子自己唱念做打,说得这叫一个热闹,皇帝早已嘴角噙满了笑。忍不住又伸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儿:“你敢!”婉兮这才收了戏谑,仰头定定望住他:“奴才的命是阿玛和额娘给的,可是奴才将来的命,却都要倚仗了爷去……奴才跟阿玛的缘分,就那十四年;奴才跟爷的情分,却要两倍、三倍了去。爷说,不是么?” 情深(6更)皇帝不由得动容,伸臂将婉兮抱进怀里来。“爷必不负你。”他攥了她的小手:“知道为何爷非要将这永寿宫留给你?”婉兮歪头想了想:“难道不是因为永寿宫距离养心殿最近?”他伸手拍了她一记:“若心在,远又如何?若心不在,就算天天都守在我养心殿里,又能怎样?”婉兮心下一静,不由得认真望住他:“是奴才愚钝了。爷便教我。”皇帝攥紧她小手:“……情深永寿。”婉兮不由得怔住,一转眸子,眼圈儿已是红了。她倒见过杂书上写过“情深不寿”的这样儿。当中这个“寿”字最难理解。有人说是“寿命”,其一可做情分本身的寿命,说人若用情过深,对那感情寄予的心愿太多,那感情本身反倒容易承当不起,半途夭折;其二又可说是人的寿命,便是说用情太深的人,自己容易多灾多病,命不长久。还有玉器工匠说这个“寿”字当做“雕刻”来解释。便是说最深的情,不必一个字一个字都镌刻出来,那有心之人心下便也能明白。这“情深永寿”,她却还是 曾见(7更)一听婉兮是跟小九一起去的,方才还意气风发的爷,这一扭脸就又狰狞了。他想的自不免是那烟街柳巷都是旖旎之地,年少男女两人一起去了,难免撞见什么、听见什么。人之常情之下,自是会有些心旌摇曳,那么便也自然会将眼前人想象成了那情境中的对手去……他便如鲠在喉,怎么都咽不下去了!婉兮轻轻瞟了他一眼,收住笑意,柔声道:“爷别想多了。实则那回奴才没撞见任何长针眼的事儿,奴才反倒是就在那一回……撞见了猫刑之事。”皇帝便也微微一怔,已是伸手攥住了她的小手。果然,她的小手冰凉。“不想说便不说了吧。”他将她抱紧些:“若想说,那便说,爷陪着你呐。”婉兮深吸口气,抬眼向他尽力笑笑:“奴才到了那地方也胆儿突,不自觉就一杯连着一杯地喝茶。结果肚子胀了,想要去如厕。”皇帝不由得摇头,低笑道:“瞧你这点儿出息。”婉兮红了脸:“……奴才因是女扮男装,便不敢进前院的厕房,怕撞见其他男子。这便偷摸着往后院去绕。还没寻找厕房呢,便听见有猫儿的嘶叫。那动静有些怪异,奴才便不由得缩在墙角去偷瞧。”婉兮顿了顿:“这便瞧见鸨婆在用那法子惩治窑姐儿……听他们的说话,仿佛是那窑姐儿对一个客人动了情,从此不肯再接旁的客,那鸨婆就发了坏,用那猫儿去将她给抓坏了……”“鸨婆一边用刑一边狞笑着说:‘你不是不肯再接客么?那便挠烂糊了你!叫你那情郎也再不敢近你的身!”婉兮说不下去了,将头埋进他怀里,用他衣襟遮住了眼睛。皇帝紧紧抱住他,牙缝里去森森四个字:“庆顺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