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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撩袍径直跪下,抱住了母亲的腿:“额涅若烦了儿子,便一脚将儿子踹出去干净~~额涅,您踹啊~~”皇太后无奈,仰天而叹:“哀家怎么就偏偏只有你一个儿子!”他是她儿子,可他偏偏还是天子啊!她可以踹自己的儿子,可是她如何能踹当今天子去?!皇帝自是心知肚明,索性就势抱住太后的腿就不撒手:“额涅纵然只有儿子一个,可是一个儿子却可敌尽天下千万!额涅说,难道不是么?”皇太后无可奈何,只得拖着皇帝,退回炕边去坐下。也是这寿康宫的地砖好,皇帝给皇太后修建这寿康宫当寝宫时,地面都一样用了如太和殿一般的“金砖”。这些金砖特地在苏州制好了,船运过来,堪比金价,不输“金砖”之名。这“金砖”表面光滑如玉,光可鉴人,皇帝这便被皇后拖着回去,还不撒手。皇太后瞅着安寿:“你家万岁爷今儿几岁了?哀家老糊涂了,竟然都记不得了,他今年是五岁了,还是十岁了?”这都是皇帝母子之间多少年的老把戏了,安寿可不上套儿。安寿只抿着嘴儿乐:“皇上是太后亲生的儿子,皇上生辰那天可是母子同受难的一日。那日子主子自己若不记着,奴才就更记不住了。”皇太后只得跺了跺脚,将皇帝给振开:“皇帝!你今年都三十五了,怎么此时行事还像个小孩子!” 次序(2更)皇帝却半点都无惭愧之色,仰头而笑:“在额涅面前,就算儿子年过花甲,也还要为额涅彩衣而舞呢~~什么三十五岁,儿子在额涅脚边,永远是个小孩儿。”他这么说着,脑海里不期然滑过某个画面:某时某刻,他也曾这样无奈地说过某人,“你怎么总这么倚小卖小呢?”他便笑得更加真心实意。当真,倚小卖小的确是个管用的法子。那小丫头与他,也算形影相照。皇太后被缠磨得没法子,想打不能打,想骂也不能骂,只得举起拳头来照着他肩头砸了几下罢了。“乾隆元年,你登基那年便下旨,不准宫中人向宫外的消息传给我知道。你说是怕我心烦……你说从此只将宫内的事体都仰承我的意思。”“可是我问你,景仁宫是怎么回事,你大封六宫又是怎么回事?这段日子宫里发生了这么些的事儿,你哪一件是提前叫我知道,又有哪一件是与我商量过了?”皇帝垂首轻笑:“原来就是这两件小事儿啊。儿子不向额涅奏明,只是觉着这当真是不值当一提的小事罢了。”“正月二十五,慧贤薨逝,额涅便召儿子说,贵妃位子不能空着,要儿子进封了娴妃去。儿子已是照办了,额涅却不开心么?”皇太后摇头:“哀家是要你进娴妃为贵妃,因为她本是先帝赐给你的侧福晋,原来屈居在慧贤之下,已是委屈了她十年!如今贵妃位分既然空出来了,你自当补偿给她的。”“哀家要你进娴妃的位分,谁知道你反倒大封六宫,一个一个的都跟着进封。贵妃位分上还又多出一个纯贵妃来!皇帝,你别忘了,她只是个汉女!纵然你给她入了旗,可她原本还是个汉女的出身!”皇帝自不意外,淡淡扬眉,依旧是一脸孝顺的笑。“额涅只是要儿子进封娴妃,却没说不准同封六宫啊。额涅既没跟儿子说,儿子又如何能知道额涅的心意呢?儿子只是觉着,慧贤已经去了,便更珍惜眼前人,故此便顺便将各自的位分都进一进,也好叫她们心下也舒泰些,在这宫里的日子好过些罢了。”“至于纯贵妃,虽然是汉女出身,可是她已经替儿子诞育了两个皇子。额涅不是最担心儿子子嗣单薄么,儿子给她特恩,便也是晓谕六宫,叫她们都赶紧替朕开枝散叶,也好免了额涅的担心去。这是儿子孝顺之心呢,额涅可体谅些?”若论口齿辩才,一个后宫女子如何比得上天子去?皇太后纵然万般的不情愿,可是在儿子摆出的这理由面前,却也无可奈何。皇太后只得再转一个话题:“进封便罢了,可是永寿宫原本有了一座石雕影壁,已是超了规制去;如今那景仁宫又添一座,这又是怎么回事?嫔妃所居寝宫,竟越制用龙形影壁,这还叫小事?”皇帝依旧还是轻声地笑:“回额涅,其实这还真的又是一件小事儿。额涅之所以见怪,都赖这事儿办理的时候,乱了一个次序,才叫额涅没看明白。若是次序重新轮转过来,额涅便能瞧明白了。”“什么次序?”皇太后不由得扬眉。 孝心(3更)“回额涅,这龙形的影壁,本该是先在景仁宫安放的;待得景仁宫安放完了,再在永寿宫里安放。之所以乱了一个次序,只是因为永寿宫离着儿子的养心殿近,摆放完了方便儿子去查看、调整。”皇太后不由得微微眯眼:“即便是这样一个次序,我也还是没看出半点不同来。还是违反了祖宗规矩去!”皇帝也不急,耐心等皇太后叨叨完了,这才笑眯眯回道:“额涅听儿子解说:景仁宫,额涅难道忘了那是什么地方?”皇太后被问的一怔,眯眼望住儿子:“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