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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剩下来的时光,皇帝几乎每晚都与婉兮腻在一处。白日里婉兮种花种菜、养猫养狗、养鱼逗鸟,倒也过得自在。时光静好,她便也想,后宫的日子若能过成这般,倒也别无奢求了。这日沐浴,她觉着身上有些痒,却是痒在不便见人处。她便屏退了献春和玉叶,自己吹开蒸腾的水雾,仔细去查看。只见腿的根处,起了细细的小红疙瘩。婉兮不由得脸红,只以为是这些日子与四爷之间摩挲过甚了吧?她自己浑没放在心上,不成想没过几日,那些小红疙瘩却越起越多,开始抓心挠肝一般地刺痒。尤其晚间,根本无法成眠。她这才赶紧悄悄告诉给了献春和玉叶。等献春来看的时候儿,那些小红疙瘩已经遍布了衣裳遮掩到的各处。献春便急了:“奴才这便去请御医!”婉兮却不放心:“便是请御医来,他们也并不方便查看我身上……献春,麻烦你想想,内务府里可有见多识广的老妈妈,方便请来瞧瞧我的?”献春皱眉:“人是有一个的,只是不是内务府里的。倒是……原先九爷家里的。”婉兮垂下头去:“这事儿咱们再计议。只是你今儿先向敬事房里报个备,就说我月事来了,请他们暂时撤下我的牌子去,请皇上这几天往别宫走走,暂时别过来。”“主子!”玉叶一听便心疼了,直要跳脚:“主子还要请皇上到别宫里走走!”“你别闹。”婉兮抬眸,目光微凉,刺了玉叶一眼,玉叶便不敢说话了。献春也感知到了什么,便也扯了玉叶衣袖一下。婉兮垂下头去:“你们也一样。这几日进来时,面上都遮些面巾吧。” 遥念(9更)婉兮说完一指窗外,“廊檐下也挂起竹帘,挡住外头的人眼去。若有人问起,就说我怕热,在窗子外头格外多挂一层竹帘,也好挡住日头。”献春渐渐明白了情势,冷静点头:“主子放心,奴才自会安排妥帖。从今日起,寝殿月台之上便只有奴才和玉叶伺候,其余任何人都不许靠前。便是毛团儿也不可。”婉兮点头,抬眼盯玉叶一眼:“你去盯着他。若他要问,你也插科打诨给寻旁的理由对付过去。总得等我自己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才能叫他知道。否则他若当着李玉,一时说漏了嘴,皇上知道便不好了。”玉叶眼中便湿了,使劲点头:“主子放心,从小儿我就最擅长盯着毛团儿。今儿,我更盯得他死死的!”婉兮点头:“那你现在就到廊下去盯着,我有话交待献春。”玉叶听命出去,献春便跪倒:“……主子是怕自己这病是能过给人的?主子不想叫皇上知道,也不想让皇上再进咱们宫来,就是怕把这个过给皇上去。”婉兮轻轻阖上眼帘:“那疙瘩原本只是在腿的根处起的,先时只是刺痒,我便随手抓过几把。结果这几天我抓过的地方便也都起来了。眼见这怕是的确能过人的,我便不能叫皇上也冒了这个险去。”献春也是点头:“奴才明白。后宫本为是非之地,若被人知道主子这病可能是过人的,便必定有人嚷嚷出来。为了避免过给皇上和后宫中其他人,主子便只能被挪出宫去了。”“可是一旦出宫,回不回得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就都会拿捏在旁人手里。”婉兮点头。“还有一点,皇上若也没事便好,倘若皇上身上也见了类似的疙瘩,便定有人会借机生事,说我谋害皇上都是可能的。我自己倒好说,若背上那等罪名,我倒要连累了家人和九族。”献春面上也是露出从未有过的审慎:“唯今情势,主子看应该怎么办。只要主子吩咐,奴才便尽心去办。”婉兮垂下头去,手指轻轻攥紧了被角。“你说九爷府中有能看事儿的老妈妈……你的意思我懂,你是说就连内务府我们都不应该轻易惊动。还是从宫外信得过的人手里找人,才得妥帖。”献春便也重重点头。想到九爷,婉兮怆然一叹:“只可惜此时九爷尚在山西任上,不在京师。”在这宫中每每有难,她心下总是会浮起九爷的面容。可是这些年承了他那么多的情,却无法回报,总叫她心下恻然。“虽然九爷不在京师,可是好歹奴才原本九爷府里的人。主子放心,奴才定设法与九爷府中联络。”婉兮想了想,却还是拉住了献春的手臂:“……上回我在九爷府中经过那回事儿,也得罪下了不少人。不光四福晋、九福晋、芸香等人,单就素春、引春二人已是要加倍小心。”献春身在宫中,本来与外头沟通消息便不容易,若再加上九爷府中这么多的人可能会从中作梗,那难度可当真不啻于十面埋伏。 猫春(10更)献春便小心问婉兮:“那依主子看,府中就没有一个人可能帮得上忙么了?”婉兮垂首细想:“倒是有一个人,或许咱们能冒险试一试。”“主子请说。不拘是谁,只要可能帮得上忙,那咱们就值得一试。”婉兮垂下头去:“……篆香。”那个天生娇艳的女子,在傅恒府中颇受排斥,叫人第一眼见后都不自觉要心生防备……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