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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在他的房间中搜索起来,不到十分钟,我就在衣橱的下面,拉出了一只沉重的箱子,一打开那只箱子,当我提起了上面的几件衣服之后,我不由自主,吸进了一口气。
箱子里全是钞票,而且,全是大额的钞票。
看来,当年年振强带来的财富,真还不少,经过了那么多年的花用,还有那么多余下来!
我又在箱子中找到了一包首饰,然后,我合上箱盖,将箱子放在原来的地方。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江建,告诉他,我在他的家中等他,有一点要事和他商量,请他立时回来。
江建在半小时之后,冲进了房间来,他的面色十分难看,瞪著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笑了笑:“打开门,我自然进来了!”
他迅速地向衣橱看了一眼,我又道:“不必看了,我已经搜出了一切,只不过我又照原来的情形放好了它,江建,你是年振强的甚么人?”
我那个问题,是如此突兀,令得江建的脸,在刹那之间,成了死灰色,他身子发著抖,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那是我的猜想。”我回答。
那的确是我的猜想,而且我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实我的猜想,我只不过是怀疑而已。
我怀疑江建和年振强有关系的起点,是因为他不肯和我一起去见殷殷。而当我发现了那一箱钞票之际,我更知道了扮成了年振强去吓殷殷的就是他。
那就引起了我进一步的思疑,殷殷竟然被他假扮的年振强吓死,那他一定扮得十分之像,而如果他不是熟悉年振强的话,怎可能扮得像年振强?在我来说,我就不知道年振强是甚么样子!
所以,我才突然那样问了江建一句,而江建的反问,已表示我的猜测没有错!
江建的面色,变得十分苍白,他的身子,也在微微发著抖,他无助地垂著手,口唇哆嗦著,可是却又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我望了一会:“慢慢来,别急,将你要说的话,慢慢说出来。”
江建的脸色,由白而红,他突然胀红了脸叫:“我没有杀死她,她是自己吓死的,那完全不关我的事!”
我摇了摇头:“你对我那样说,一点用处也没有,法官和陪审员是不是会接受你那样的解释,大有疑问。”
他的脸色又变得苍白:“你……要将我交给警局?你……不会吧。”
我摊开双手:“还有甚么办法?”
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臂,用力摇著:“她是一个杀人凶手,她是谋财害命的凶手,你知道,那是你告诉我的。”
我点了点头:“是”
可是我根本没有再说下去的机会,他又急急地道:“而我只不过假扮了被她害死的人,去索回被她谋去的财物,她一见了我,就自愿将所有的财物都给我,她自己打开保险箱,然后,我离去,她死了,那样,难道我也有罪?”
我对法律不是十分在行,江建的那种情形,是不是有罪,我自然难以回答。
我呆了半晌,又将问题回到最初的时候来:“你是年振强的甚么人?”
江建颓然坐了下来,他低著头,用沉缓的声音道:“他是我的叔叔。”
我望著他,在听到了他那样的回答之后,我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极度的愤怒,那种怒意,任何人发觉白己被人玩弄之后,都会产生。
江建是年振强的侄子,那么,他自然也是湘西人,他完全懂得那种土语,可是他却装得完全听不懂那种话,来戏弄我!
我更进一步想到,自始至终,整件事,都是他安排的圈套!
我恶狠狠地盯著他:“江建,你是一个卑劣的骗徒,大卑劣了!”
江建不敢抬起头来,他头压得更低:“请原谅我,我只不过想明白我叔叔究竟是怎样死的,当时,我实在太年幼了。”
我厉声道:“甚么意思?”
江建道:“当我叔叔和那女明星同居的时候,我也寄居在她家里。”
江建道:“有一天,他们出去时,说是到那个小湖去玩,可是我叔叔却没有回来,她只告诉我,我叔叔已在湖中淹死了!”
我难过得讲不出话来,我自然不是为了年振强的死而难过,我是难过我自己,竟如此轻而易举,就被人愚弄了一大场。
整件事,全是江建的圈套!
江建总算再抬起头来,向我望了一眼,但是他一看到我满面怒容的样子,立时又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