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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死!”他如同惊雷般的断喝了一声,箭矢化作了一道闪电,击打在方阵的排头。
那名吐蕃战士下意识的举盾一挡,只觉得一股不可抵抗的大力传来,浑身巨震,胸口一阵灼热。他呆呆的看了看出现了一个小孔的盾牌,接着低下头,看到了胸前被穿透的箭孔,眼中露出惊骇的神色,这才仆然跌倒。
城上一阵哗然,登时士气大振。弓手们丢下了弓,搬起了身旁早已堆满的石块,只等着对方攻到城下,便砸将下去。
“给我死!”
大喝声中,又一名吐蕃士兵盾破人亡。
薛礼奋起神威,接连射杀六名敌军。虽然不能阻挡对方的前进,却终究在吐蕃军士间埋下了恐惧的种子,让他们知道了似乎牦牛之神并不足恃。
他豪气勃发,血液沸腾。虽然双臂由于连续拉开双弓,隐隐发麻,却依然觉得身上有着用不完的气力。他拉满了弓弦,对准一名手持白色盾牌的吐蕃将领,一箭射了下去。
这名将领正是巴桑。他的部落信奉牦牛之神,更是把白牦牛供奉为神物。要杀一头白牦牛,需要先做满三天三夜的仪式,部族所有的人都要围着火焰跳舞祈祷。他用的盾正是白牦牛的皮制成的,经过特殊工艺的处理,份量极轻,却又坚韧无比。
箭矢刺破空气,尖锐的呼啸着。巴桑极为强悍,不躲不闪,好像从没见到过薛礼曾凭双弓连连射杀部族战士一般。他单臂一抬,只听砰的一声,利箭在盾上撞的四碎,皮盾却毫发无伤。
城下的吐蕃战士山崩一样的欢呼,城上的大唐守军都惋惜的叹了口气。
巴桑示威般的挥动盾牌,尽管手臂还在隐隐作痛。薛礼眸子里闪动着火焰,没有说话。
号角声响起,吐蕃战士缓缓退了回去,并没有到达滚木垒石的攻击范围。城上的守军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们退却,不明白什么意思。薛礼一下子明白了,对方只是打算消耗自己的弓箭,并不急于攻城。是时候了……薛礼朝城内做了个手势。
嘉城大门突然打开,韩威一马当先,率轻骑而出。赤红的战袍猎猎抖动,银甲映着寒光,五百名骑兵紧随其后,转瞬即至,如同利箭般刺入退却的吐蕃军中。
此前唐军一直坚守城池,此次主动出击确实出乎天松赞的意料之外。吐蕃军尚未退出嘉城前的那片平缓旷野,就被骑兵赶上,杀了个措手不及。
韩威并不急于杀敌,他率几百骑纵横冲刺,稍沾即走。充分在这片不大的地域里发挥着骑兵的优势,将吐蕃军的阵形冲的散乱不堪,大大延缓了退兵的速度。待吐蕃军开始回过神来,有组织的结阵防御时,五千步兵已然杀到。
唐军结成密集的方阵冲杀而至,近丈长的陌刀闪烁着寒光,好像一堵刀墙相仿,似乎要将面前的一切阻碍都切的粉碎!盾牌在这种压迫性的攻击下失去了作用,尚未结好的阵形一触即溃。
吐蕃军对这次突然遭遇的近战毫无准备,唐军却是厉兵秣马,早就想出一口恶气。且唐家的装备远胜吐蕃,双方战不多时,吐蕃军便渐渐支撑不住,不论巴桑如何呼喝,也控制不住败局,溃散的兵士头也不回的朝自己的大营方向逃去。
韩威见状大喜,他纵马提枪,率骑兵追杀逃敌。一名吐蕃士兵走避不及,被他从背后一枪挑倒。尚在颤动的身体在马蹄下呻吟,紧接着被数千冲杀的步兵淹没。
见韩威轻易追击,越行越远,薛礼暗叫不好。他几步奔下了城头,大喊道:“抬弓备马!锐骑营跟我走!”
松州一带乃山岳之地,骑兵并不受到重视,府兵也大都以步兵为主。锐骑营却是薛礼一手训练出来的精兵,均是以一当十的骑射能手,在这里也算是个异数了。随着号令,一个千人的骑兵队迅速集结在城下,长弓斜背,腰间的战刀隐隐透着杀气。
薛礼手中擎着张一人高的巨弓,上面镂雕着狰狞的兽头,再以金丝紧紧缠绕,通体金光耀眼。这和在城头上用的铁弓不同,乃是他独有的武器,名曰:震天。
破日震天,一短一长,都是流传久远的名弓。破日弓的主人当年在玄武门击杀李世民,随即便被天策军所杀,宝弓下落不明。眼下,只有这把震天弓仍在薛礼手中显露锋芒。
“嘿!看看他的盾能不能禁住这样的一箭!”薛礼感觉舌间有些发甜,竟是由于出战前的兴奋被不自觉的咬破了!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在口中,渐渐渗透到了全身,片刻后,血液开始在体内燃烧了起来。
“跟我冲!”巨大的震天弓在他手中高高的扬起,好像举着一面旗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