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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看看她。”
去揭伤疤不是理智的行为,但有些事他要弄清楚。
那女生瘦了很多很多,抬起头时,原本无精打采的眼睛突然亮了亮,贾温一直没有表情地坐在她对面,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女生露出了很复杂的神色,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最后千言万语滑落到嘴边,变成简单的一句:“好久不见,贾温。”
贾温突然想起几年前那场大火,梦魇一般地折磨了他多长时间,他脸色刷地白了,望向她的目光带上了难掩的厌恶憎恨。
“这么多年了,你总算来看我了。”女生笑得像要哭出来一样。
憔悴的脸瘦得两颊有些凹陷,贾温印象中那个整天跟踪他的胖子变得模糊起来。
时间太长了,终是要将原本就不清晰的记忆剥离了。
站在玻璃窗外的警官,将燃尽的烟捻灭,丢进烟灰缸里,又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取出一根,噙在嘴里,用打火机点上,白色的烟升起。
他淡淡地瞥了眼坐在里面的男人,恍惚想起几年以前那个平静到几乎冷漠的少年,黑色的头发将他的眼睛遮住,只能看到一个鼻尖。
无论问什么,无论说什么,都得不到正面回应,那个少年就像什么都听不见一样,只是在知道犯人被抓之后,眸光复杂地凝视了她一会,似有不甘似有怨恨,但很快就烟消云散。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平静的受害者。
亦没有想过多年以后会接到他要求见犯人的电话。
面容没什么变化,黑软的短发,漂亮的眼眸,不过感觉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眼神比以前柔软,神情也没有以前那样决绝。他有时候回想到这个案子的时候,都会试着去揣摩那个少年的心思,究竟是什么让他那么平静,难道他没有负罪感。
毕竟那个女孩子是因为他才放火。
一般的小孩子不都可能会精神崩溃么,为什么他却仍然能像以前那样生活。他打听过,知道他后来住到远房亲戚那里去了,也知道考到了所好的大学并且没有再回来过。
是不是有些冷血了?
侧过头,看到他正垂着脑袋,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双拳紧握。
时隔多年的忿恨么……警官吐了个烟圈,环着手臂,神情高深莫测地倚在边上观望。
那个时候记得是下雪了吧,手里捏着那胖女生送来的情书,觉得手指冷得有些僵硬了。抬眼看着她被冻得发红的鼻尖,贾温甩手将情书丢还给他,打了个哈欠,淡淡地用眼尾扫了她一眼,随意地说了声:“抱歉。”然后将手□口袋里转身走了。
没有回头看她是什么表情。
总觉得天气冷得让人受不了,他加快了步伐,风吹到耳后,冷得他一阵哆嗦。
看到抽屉里每日必到的慰问品,贾温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眯起眼睛,有时候是牛奶,有时候是面包,有时候是一张纸条,有时候是药。
无时无刻地不在关注关心。
再后来,快要烧到天际的大火弥漫开来,明明原本是颜色干净的天空,却在那一刻妖艳得要滴出血来,他记不清楚那个女生被抓到时的神情。
记忆里的她的面容模糊一片,像在大雾里一样。
不能多说话,他怕自己失控,他甚至觉得只要再靠近她一步,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杀了她。
有什么不满有什么怨愤。
忻意以前就跟他说,不能那么糟蹋女孩子的心意。那怎么做是糟蹋怎么做又不是呢。是说要笑着拒绝么,但既然结果一样,如何到达那个结果又能有什么区别。
——能把他一起烧死在大火中,以证明她的爱情多么坚贞多么深沉似海。
不要开玩笑好么。
贾温低垂的睫毛像飘扬的晨雾,一排干干净净的清淡影子。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你永远都不会来看我。”她垂着头说话,瘦削的肩在轻微的颤,“既然你来了,也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原不原谅我,当时我不是故意的。”
“我带了一堆烟火想晚上放给你看,那天是我生日……我想就算你不愿意看,我也还是要在你在的地方过这个生日。”
她顿了顿,抬起头来轻轻地笑了一下,“其实我等了你很长时间,我在你家门口的那条街上站了好久,不过那时候也觉得没事,一定要等到你回来。我后来就在想,明明有些事就像电视剧一样,原本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她凝视着贾温,眼神温和,“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