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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结香手忙脚乱,替她拍背顺气,又要替她将被子扯开免她闷中暑了。
被中的赵荞死死压着被子不露脸:“不要管我,咳咳咳……今日不出门,谁也不见。”
昨夜赵昂请的酒叫“摘星酿”。
望文生义可知,那酒喝多了的人容易内心膨胀,总觉自己气势磅礴到差一点就能上天——
可怜贺渊就那么猝不及防被她扑在山道旁的树下。若不是有些事她还不会,真是差一点就“贺渊”变“贺天”。
想起那一幕幕,赵荞满面通红,羞耻绝望地哀哀低吟,咬着被角使劲捶床。
她忽然觉得,自己最好一辈子别回城,就在泉山静静腐烂吧。
昨夜那个将贺渊扑倒在地,又亲又摸又扯人腰带的无耻流氓,可真是个路过赵姓宗庙门口都该以袖遮面的小败类啊。
第64章
虽京中许多人都说“赵二姑娘行事做派类乎泼皮小流氓”,赵荞对此也不否认; 但再怎么“类乎”; 那也只是“像”而已。
到底不是真的小流氓; 是非对错还是有数的,基本的知耻之心也还是有的。
哪怕是醉酒失态之故,但昨夜将贺渊扑在幕天席地下“这样那样”的禽兽之举; 确是她本人做出来的; 这事半点推脱不得。
但有些时候吧; 心里知道是非对错是一回事,要立刻坦然面对,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心慌意乱、羞耻难当的赵荞暂无勇气面对贺渊,更没想好这事要怎么给人“交代”,只能先在房中躲着。
虽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但……能躲一时算一时; 总得先缓过这阵尴尬不是?
于是也不肯下楼吃饭,推说“宿醉头疼四肢无力”,叫阮结香去厨房替她端来。
阮结香下楼时; 就见中庆正抱着堆衣衫,在贺渊跟前蔫头耷脑,一副极力争辩却又不敢太大声的委屈样。
“七爷您别唬人,这事我怎么能记岔了?再说,若是没有腰带,难不成您昨日……”
阮结香无措地站在楼梯口,一时拿不准自己要不要行礼问安; 打断别人谈话总是不太礼貌。
好在贺渊举目望了过来,继而板着冷脸红着耳廓打断了中庆的话:“闭嘴,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一副“我是爷我说了就算”的独断。中庆只好垂脸抿唇,没再说话。
阮结香这才上前行礼,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贺大人安好。”
贺渊颔首,淡声道:“二姑娘可醒了?”
“回贺大人,巳时就醒了。只是宿醉头疼,人也疲乏,说今日就在房中歇着不去哪里。她说,贺大人在吃喝用度上如有什么吩咐,同别业管事刘叔说一声就行。若您不嫌热,水趣园的各处温泉都可消遣;倘是觉得无趣,大书房里也有许多书册。总之诸事自便就是。”
“她连饭也不肯吃?”贺渊眉心微蹙。
阮结香忙道:“要吃的。让给她端到房里。”
贺渊这才放下心来:“好。那我去书房坐坐,若有什么事就到书房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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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庆抱着的衣衫是贺渊昨日穿的那身,自是换下来要拿去洗。浆洗房就在后院,与厨房顺半截路,他便与阮结香一道走进回廊里。
阮结香见他委屈垂着眉眼,恹恹无神,便含笑关切:“怎么一大清早就被你家七爷训得蔫头耷脑?莫非是有什么事疏忽了?”
中庆不忿地撇了撇嘴,做贼般左顾右盼,没见有自家七爷的身影,这才压着嗓对阮结香诉苦。
“七爷昨夜陪你们二姑娘过成王殿下那边去喝酒,八成摸黑回来时醉得跌了跤。你瞧这,换下来的外袍背后沾这么多泥印子!”
他激动地拍了拍怀中抱着的衣衫,有只衣袖便垂了下来。
阮结香想了想:“没有吧?昨夜是我们二姑娘醉得厉害。贺大人扶着她回来将人交给我时,我瞧着贺大人分明是清醒的。”
“咳,我们七爷很能撑的,醉了也能装出一副什么事没有的样子唬人。”中庆将那衣袖捞回怀中,又接着道:“我早起去七爷房里收拾,见他自己沐浴过将衣衫换好了,就说把这些拿下来洗。衣衫都搭在架子上,偏就没见腰带。我琢磨着八成是他醉太厉害,换衫时不知随手将腰带塞哪里去了,便想在房中四下找找。”
不明所以的阮结香点点头:“然后呢?”
“他拦着不让找,将我赶出来就算了,还冷着脸骗人说我记岔了,昨日根本就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