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1/4 页)
说到这个阿团就来气。
阎冲刚来的时候,个头虽然不高,却敦实,露出来的小臂上全是鼓胀的肌肉。活动筋骨的时候,和郑叔茂拳来脚往拆了几招,招数有多精深,阿团是不懂的,但却眼睁睁地看着阎冲一脚踏碎了一块青石板。
便不是白衣少侠那种男主级别的,也该是左右护法一类的高档角色吧?
阿团捧着谄媚脸凑上去,阎冲一口回绝。阿团不高兴了:“为什么?你知道我多壮实吗?我几乎不生病的!”
阎冲轻易不吭声,一开口能噎死人:“小牛犊子也壮实,蹄子分八瓣也拿不起刀。”
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不教,自然有别人慧眼识珠!
阿团一脚把郑晏踹下榻,闷在被子里赶人:“快滚吧滚吧,别打扰姐姐我睡觉!”
郑晏怀着一腔怨气走了,整个清晨气势汹汹,劈、砍、削、剁,刀刀带风,反而被阎冲夸了一句。
今儿郑叔茂不在家,阎冲问郑晏:“四姑娘怎么没来?”
郑晏还沉浸在阎冲的夸奖中受宠若惊,知无不言:“她拜了个师父,说往后不来了。”
却见阎冲勃然变色:“胡闹!谁敢当四姑娘的师父?”
任九收个徒,搞得像拐无知少女私奔似的。
郑叔茂当机立断,立刻停了她的棋艺课。从郑老侯爷到郑叔茂,两人轮番劝阿团改变主意,好话许了一箩筐。
阿团真心困惑了:“为什么?阿爹不肯教,阎师父也不肯教,好容易遇上个愿教的九爷,你们怎么还死命拦着?”
郑叔茂脸色沉下来:“天地君亲师,排位第五,你以为是叫着玩的?若认了师父,九爷头上的恩怨也得一并接过来,见了九爷奉茶磕头,不是光一个名分而已。”
我一个现代人磕头都没心理障碍,你们一群古人还来劲了?阿团抱臂扭过头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不管,我就要学。买东西还讲究银货两讫呢,学本事哪有空手去的。”她眨了眨眼睛,偷瞄郑叔茂的神色,试探道:“还是说,九爷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郑叔茂头疼地捂着额头,叹息道:“你想要什么呢,阿团?不想学女红就不学,下人任你安排,还不够顺着你?阿爹真怕养歪了你。将来被你……埋怨。”
“我不会怨你的嘛。”阿团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畅想道:“我就是觉得会工夫很厉害嘛,我不想一遇到什么事就先想着去哪儿求助,一没人护着就像案板上的鱼似的。应该是,不管外头刮什么风下什么雨,你们撒开手随便折腾,我哪怕帮不了忙,也用不着你们分心担忧。”
这孩子,怎么总叫人觉得这么窝心呢?
郑叔茂数不清第几次妥协:“也好,任叔的工夫比我的更适合小姑娘学。只一点,学可以,只能学轻身功夫,不许舞刀弄枪伤了自己,也不许行拜师礼。老太爷那边,我去说。”
过了小半个月,阿团和任九总算如同被银河分隔两地的牛郎织女似的相会了。
任九抱起阿团,一脸捡到宝的惊喜:“乖徒儿,打今儿起就能学功夫了,高兴不?”
阿团一脸严肃:“九爷,注意您的称呼,我们家人不让我叫您师父。”
任九哈哈大笑:“成,不叫就不叫。那今儿先学棋还是先学飞啊?”阿团还没开口,当了半天透明人的郑昙憋不住了:“任先生,您都二十多天没来了,我……”
任九一副才发现他在这儿的样子,仍先问阿团。阿团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耳朵,道:“那还是先下棋吧。”
草长莺飞的暮春,云家祖坟所在的那一片山包上树多,远看绿油油一片,蜿蜒的山路上是一群提了香烛纸钱、瓜果素酒的小辈。
清明前,云氏突然起意,要带着孩子们去上坟。说是郑晏和阿团大了,从前不带他们,是怕惊了魂,如今也该带去让外祖母见一眼了。
外祖母去的早,连最大的郑昂也没有见过,心里自然也酝酿不出多少伤感。只是到底是长辈呢,不好太跳脱了,一群人安安静静地相携上山,这其中,阿团的表情尤为沉重。
云二月落后两步,奇道:“阿团,你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我真傻,真的。”阿团一开口就是祥林嫂的腔调:“我居然会信了练功有捷径的假话。”
九爷说了,功夫在平时。
如今想想,这和郑叔茂当初领了容嬷嬷来的时候说的话多像啊。
眼下,阿团腰上和四肢上都绑着小沙袋,躺下都嫌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