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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人员伤亡,我自己在河边就发现了三具尸体。”凯拉回答,“我一点也不在乎你把自己的睡袋给搞丢了。”
“现在要尽快处理尸体。”另一个队员提议,“情况已经够糟糕了,不能再让霍乱传染起来。”
“有人愿意帮忙吗?”凯拉迟疑地问道。
没有一个人举手。
“好吧,那大家就一起去吧!”凯拉发出了命令。
“最好还是等他们自己的家人来寻回遗体吧,我们得尊重当地的风俗传统。”
“这次的风暴可没有像你这样顾忌这么多。我们必须在水源被污染之前行动起来。”凯拉坚持着。
于是,队员们都动了起来。
这个让人难过的差事持续了一整天。大家把河里的尸体拉出来,在远离岸边的地方挖坑埋葬。每一个坟堆上都砌上了小石头堆。大家按照自己的信仰和习惯,一边默默祈祷,一边回想这三年来的生活点滴。天色暗了下来,考古队员们结束了工作,围坐在火堆前。这里的夜冰凉如水,大家都没有可以用来御寒的物资,只能靠在火堆旁边小憩。夜里,大家轮流守夜。
第二天,考古队赶去向村民施以援手。村里的小孩被集中在一起,交由年老的妇女看管。年轻人则四处查看,将可以用于重建家园的材料收集起来。在这里,不需要任何言语,大家主动自觉地相互帮忙,所有人都在忙碌,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一切井然有序。一部分人在切割木材,一部人在收集枝叶用于修补茅屋顶;还有人在田间奔忙,试图把幸存下来的牛羊集中起来。
第二天晚上,村民们收留了考古队,并邀请他们一起享用并不丰盛的晚餐。尽管大家仍处在对逝者的哀悼之中,但幸存者们依然唱起了歌,跳起了舞,以此来感谢上苍的网开一面。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继续忙碌着重建家园。两个星期之后,尽管灾难仍给大自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但村里的生活基本恢复了正常。
当村长对考古队表示感谢的时候,凯拉提出与他私下面谈。一个外国女人走进村长的屋里,这在村里人看来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即便如此,村长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还是接见了凯拉。在凯拉的要求下,村长承诺:只要哈里再露面,他一定会照看好他,直到凯拉回来。最后,村长向凯拉示意谈话到此为止。他微笑着补充道,哈里是藏不住的,他应该走得不远,因为连续几晚,都有一只奇怪的“小动物”趁着村民熟睡的时候偷走了一些食物,“它”留下的脚印看起来非常像小男孩的。
风暴结束后的第九天,凯拉将考古队集中起来,告诉大家是时候动身离开非洲了。电台联络的设备已经被毁坏,一切只能靠他们自己了。摆在他们眼前的有两条路:一是步行至图尔米小镇,运气够好的话,也许能在那里找到车子开往北方,最后到达首都。然而,去往图尔米的沿途都非常危险,基本上没有平坦的道路,要经过艰苦的攀爬才能穿过险关要道。而另一个选择就是在山谷底部顺流而下,几天后能到达图尔卡纳湖。乘船横穿湖区之后,便进入了肯尼亚边境的洛德瓦尔镇。在那里有一个小机场,每天都有航班来回,为当地运送物资。到时总能找到一位机师捎他们出去。
“图尔卡纳湖?这个主意真是了不起!”一名队员大叫道。
“难道你宁愿一路翻山越岭?”凯拉恼火地反问。
“图尔卡纳湖里有14000只蠢蠢欲动的鳄鱼。这就是你所说的救命之湖。那里白天酷热难忍,而且随时会有非洲地区最强烈的暴风雨。根据现在的装备情况,我们不如直接自杀更省事,还能少受一些折磨!”
“我们没有更完美的解决方案了。”凯拉让大家举手表决,穿越湖区的方案只有一人反对,最终获得了通过。队长本打算一同前往,不过考虑到要去北方与家人会合,就不得不放弃了这个计划。在村民们的帮助下,考古队开始准备所需物资,计划第二天一早就出发。
夜里,凯拉躺在草垫上辗转反侧,一直难以入眠。她一闭上双眼,哈里的面容就浮现在她眼前。她回想起了他们相遇的那一天:凯拉刚完成了10公里的远足,在返回营地的路上遇到了哈里。他孤零零的,独自一人站在一间简陋的茅屋前。四周空无一人,小男孩紧紧地盯着凯拉,沉默不语。该怎么办呢?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赶路?凯拉最终坐到了男孩的身边,他依旧一言不发,却把头扭向他破旧的家门。凯拉发现他的母亲刚刚去世。她询问小男孩是否还有其他家人、有什么地方能送他去,而小男孩继续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