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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头说好便迈步往里间而去。
寝室里站了一圈丫鬟,各个花红柳绿粉面含春,声音嫩得像三月里的春雨,一叠声地向慕容辉道喜,慕容辉看得眼晕,他平日里心思不在府中,倒是没注意过自己房里的丫鬟竟然这么多。
丫鬟们一个个脸上都浮现着喜色,一屋子也被她们衬得春意浓浓喜气洋洋,可唯独喜事的主角散着发躺在床上,一脸苍白如鬼的脸色。
就近伺候的婷婷低声对慕容辉说是夫人没休息好的缘故,语气里有那么一分责怪的成分,慕容辉不想听她编排称心什么,只是问躺在床上的严淑君感觉怎么样。
严淑君眼睛直了一般瞧了他半天,忽然挣扎起来,慕容辉扶了她起来在床头靠着,她十分清醒地对一屋子的丫鬟们道:“你们都出去。”眼神依旧落在慕容辉身上:“我有话要和相爷说。”
丫鬟们都当他们夫妻是要说体己私房话,便都退了出去。
等人退尽,满室空寂,慕容辉也瞧着严淑君,见她一双眼睛莹泽,眼角有泪似坠非坠,一时不知道满肚子的疑惑该从何处开口。
其实他心中隐隐有些想法,却又不敢去证实。
沉默了半响,严淑君开口道:“相爷,你可知那天晚上我究竟做了什么,才让圣上清醒过来之后那般震怒,几乎要了我的性命么?”
慕容辉微蹙了眉,“不是因为那沉水香么?”
严淑君虚弱地笑,恰如照水的娇花,颤巍巍柔柔弱。
“若是只为了那沉水香就好了,我那么恨,恨我自己怎么从来没发现那沉水香,更恨那一夜,我为什么穿着带着沉水香香气的衣裳去见了圣上!”
她缓缓道:“……那日是相爷你和圣上闹别扭,圣上喝醉了酒,谁都不敢进去伺候,蒋总管将我推进去,让我给圣上送酒,黑夜里,圣上看不清人儿,他就是闻到了我身上和你一般的沉水香的香气,才……才……”
话说到最后,她合了一双眼,两颗泪珠坠下,划开了脸颊。
慕容辉心中那一丝似灭未灭的希望之火便就这样熄灭,他早该猜到的,严淑君一向守规矩,怎么会在宫中私下和男人有染,而若是只为了那相似的香气,燕帝何至于非要置严淑君到死地。
要合理解释起来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燕帝以为严淑君是故意薰了和自己沉水香故意接近自己,要在后宫之中博一个名分,因觉得自己被算计了,才对严淑君动杀心。
可此事说起来,自己却还是要担一份责任的,若不是因为那沉水香,严淑君又怎么会被燕帝当成自己给……
》 一时间各种思绪杂乱着涌上来,慕容辉转过头不去看严淑君,也不知该如何从头去梳理那愁绪。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头,严淑君轻声道:“相爷,你知道么,我其实很是喜欢你的。”
慕容辉双手掩住脸,没有说话。
他知道的,严淑君性情冷淡,却在极短的时间内对他热络,武长倩曾和他说,女子为了一个男子如此转变,若不是事出有因便是情有所钟。
严淑君又道:“可我知道,你和圣上之间情意深重,远非寻常人可以轻易插足,可我还是、还是很喜欢你,即便只是每日能在宫中看到你也甘愿,我从来没有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若不是因了沉水香这件事,我日后出宫嫁人怕是一辈子也都会将这份心藏在心底不会说出。”
她说着说着,眼泪掉得更凶,抬手抹了,反而扬起笑,直起身来,继续说:“错失处子之身,又被圣上惩处,我以为我死定了,可却没想到你会闯进宫来救我,更没想到圣上会将我赐婚与你。”
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一双颤抖的手收进被中,脸上的笑却更加明媚:“其实,拜堂洞房,那一日,我十分高兴,这些日子,和你在一起弹琴唱和,作画写诗,看日出……每一日醒来,看到你在榻上睡着,我都觉得像是做梦一样。我偷偷想着,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即便是梦也会成真的吧。”
慕容辉终于在她的絮絮语中说了一句:“这不是梦,这从来都不是梦。”
严淑君脸上露出一抹恍然的神色,口中喃喃道:“是啊,这从来都是真的,不是梦,我想做的梦从来都不存在……”
那话音飘飘渺渺,如同山中因阳光而渐渐消散的雾岚,听得不真切。
严淑君将手从他肩上放下,再没有说话,慕容辉隐隐觉察到什么窸窣之声,随意侧过眼,却见眼前金光一闪,他骤然惊醒,闪电般地出手擒住严淑君的手腕,向下一扭,纤白手中的金簪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