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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含歉意地站在门廊处,不敢进家。
看着顺着身体滴落的雨水,渐渐在脚边汇流出股股细流,真正彻底的全身湿透的人,白哉漂亮的眉间折出一道线。直接将恋次一把拖进屋内,想也不想就将他整个人推在乳白色的毛皮地毯上。干脆直接拿那价格不菲的皮毛当毛巾,擦着浑身淌水的人。
“哈……你第一次擦头发,居然擦的是我的头发。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象丧家之犬一样,盘坐在地毯上,恋次低着头,轻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自己说出来的,还是这种无关紧要的话。
听着恋次的话,白哉一言不发的静静帮他擦着头发,一句话也没有,没有责备,也没有疑问。因为没有必要问……能说的,想说的,恋次自然会说。不能说的,不想说的……问也问不出来。
发间的水分渐渐转移到皮毛上,扔掉多余水分的红发,慢慢恢复了火焰的色泽和活力。看着替代着自己的头发,逐渐低平濡湿的白色皮毛,藏在毛皮下的恋次渐渐觉得冷。身冷,心更冷……在医院,在车上,在雨中,在那些紫阳花前,一直深深压下的恐惧和情绪,现在在这些皮毛的包裹下,终于能够也终于可以发出来……
“你知道吗?冬狮郎受伤了……很重……快死了……”伸出去的手,在碰到白哉隔着皮毛捧着自己的头的双手时,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手是颤抖着的,恋次在皮毛下,深深的低下头:“……因为我,因为升龙会的人要找我,但是找不到……所以派人袭击他……”
赤色的眼眨了又眨,眨得眼睑都酸疼了……还是没有液体。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湿得全身上下都淌水了,眼睛……却还是干涸?如果能哭的话……自己也不会这么痛苦。
“现在他就躺在卯之花哪里……会不会醒来也不知道。说不定会死……”‘死’这个字在出口的同时也噎住了自己的呼吸,恋次深深的吐气,吐了半天却发现自己在做无用功,哽在喉间的话几乎让自己窒息。
却在感觉到那只“猫”的“爪子”,轻轻的拍在自己背上时,好像得到急救一样,终于能够顺利的吐出来:“但是……我不能呆在那里,不能守在他身边。我……什么也,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不管是冬狮郎,还是修兵……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样?恋次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又一次被放弃……又一次的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静静的看着,等着……等着死亡,等着结局……等着再度失去……于是,在确认到这一点时,颤抖的已经不只是手,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震动……
然后……停止,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们都需要你,所以……你必须好好的。”怀抱着头上,身上都裹着皮毛的恋次,白哉好像在抱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揉着那头柔软的头发,深沉的声音,震动着胸膛,通过空气,通过手臂,通过怀抱传入恋次的耳中、身体、心底:“你不会再失去什么,一定。”
是安慰……只是安慰,但是……恋次愿意相信。静静的靠在这副怀抱里,感觉到纷乱的心慢慢的安定……颔首在黑发披着的颈窝,渐渐地感到疲倦……
“一定?”
“嗯。”
“……传说猫有灵。”
“嗯。”
“所以……”
“所以我说的不会错。”
“…………”
低低的声音,随着渐渐放弃的清明意识而消散……闭上眼,裹着乳白色皮毛的红色“小狗”,在温软的怀抱中安静的睡去……
注:
右胸心:正常人的心脏是长在左胸,但是有人的心脏会长在右胸。称为右胸心。不止是心脏,这种人全部的内脏都是和正常人左右方向相反。功能完全正常,不会对身体和生活有任何影响。非常罕见。约几十万分之一的比例。
第七章
雨敲击着大地;象夏日的蝉鸣一样;凄长又嘈杂无序。淅淅沥沥,淅淅沥沥……充斥着雨声的耳朵依旧空虚。濡着浓重水汽的寒夜早已替代了白昼。
无星、无月的雨夜,也不是无尽的黑。屋中昏黄的立灯,浅浅的在角落亮出一团暖光。下颌枕在环抱着的膝盖上,恋次安静的坐在光晕中,守着电话。
没有声音……钟声嘀嗒,雨声嘀嗒,但眼前银灰色的电话,只在灯光下闪着冷光,静静的,不发一声。眼中的红沉了又沉,拽过身上的毛毯把自己裹的更紧。在沙发角落里缩成一团的恋次,将头枕在膝盖上,静静的闭上眼。
天早已从铅灰变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