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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
无名先生微微点头,“蓝怡乃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虽不精琴棋书画,但在很多方面,犹胜为师。”
张平育一愣,难怪恩师会将绿绮送与蓝怡,“恩师,小师妹在琴道之上,比之蓝氏兄弟,还要高么?”
无名先生的六个入室弟子中,论学问不相伯仲,但若论琴艺,当属蓝俊辰和蓝俊正两兄弟更佳。
“平育,在北沟村,为师只是一名寻常的教书夫子,你也随着蓝怡唤老夫一生‘先生’吧。”无名先生说完。抬眸望向悠悠白云,“若论琴技,蓝怡自不及他们兄弟二人。但若论琴道,二人不及蓝怡。且这种差距来源于心境,不是他们想追就能追上的。”
张平育点头,梅县人都说无名先生六徒中,他老人家最中意蓝俊正,张平育本也是这样以为的。但是寒食节时,先生去参加蓝俊正的冠礼。并未如外界所言那般为他加字,当时张平育便知先生对蓝俊正并不十分中意。
现在看来,他们这帮弟子中。师父最中意的,当属蓝怡无疑了。张平育想到这里,竟真心的为蓝怡感到高兴,还有几分与有荣焉的感慨。“先生。您打算在这北沟村住上一年半载?”
无名先生畅然一笑,“不止一年半载,老夫打算在此安老了。”
安老?!张平育微微点头,看来这里自己也要多来几趟才是。
“平育,老夫在此逍遥度日,不想他人前来打扰。”无名先生看穿他的心思,“平升今日来读书如何?”
张平育的胞弟张平升也是无名先生的入室弟子,今年到了参加科举的年纪。眼看着秋闱将近,他正在家刻苦攻读。
“五弟他谨记先生教诲。日夜苦读不辍,中秀才应是不难。”张平育如实说道。
“此言不差,平升乃是你们六人中,最用功读书的一个,可惜他心境未开,难免拘泥于圣贤之书,中秀才手到擒来,若想中举,怕是还学磨砺。”无名先生点头,“不过,你们六人中,若是有人能中举,除田止外,非他莫属。你回去告诉平升,若有疑惑,只管传雁与老夫便是。”
“多谢先生。”张平育站起身行礼。先生收的这六个徒弟,他们三个虽都中了秀才,却都无心仕途,并未接着去考举人。蓝俊正、张平升和王田止三人中,王田止心境悟性极佳,中举便如囊中取物;蓝俊正与蓝俊辰一般,只好风月,无心仕途,若非是父亲强迫着,他也只想做个白衣书生而已;剩下的便是他的五弟平升,五弟木讷,只喜闭门苦读。当年若不是他万分的求师诚意终于感动无名先生,先生也不会收他为徒。先生收下他后,也是一视同仁地教他读书识理,五弟也很争气,渐渐使先生有所改观。
于伯上前,“先生,饭做得了。”
蓝怡带着宇儿,手捧绿绮回到家中,先郑重地把绿绮放在自己的炕桌上,小心打开琴套,才知这把琴,为何名为绿绮。
但见它通体黑色中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七跟牛筋制成的琴弦附与其上,古朴自然,有种说不出的协调。
蓝怡小心的将绿绮翻过来,不同于太古遗音和飞泉,绿绮的龙池内只用张扬的草书,刻了“绿绮”二字,除此之外,再无一字。
蓝怡含笑抚摸着二字,轻轻将琴翻过来放好,拨动琴弦,“铮”地一声,琴音雅润,荡开千古岁月,扑面而来。蓝怡似乎真的看到司马相如盘膝抱琴,弹唱《凤求凰》的场面。
虽不是十分欣赏司马相如,但无损她对这把琴的喜爱,蓝怡将琴弦一一抚过,仔细听着它独有的韵味,方睁开眼睛,露出笑意。
宇儿趴在炕沿上,“娘,宇儿也想弹琴。”
蓝怡点头,带他净手后,抱他盘膝坐在炕上,让他自己品味琴弦。
宇儿白净的小脸露出肃穆的神色,郑重地挽起衣袖,有模有样地拨动琴弦,听着它们发出不同的响声,露出惊奇的笑意。
“宇儿也喜欢琴?”蓝怡轻轻问道。
“宇儿喜欢,那日听了三舅舅和梁郎中弹琴,宇儿就想学了,不过……”宇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两手的手指扭在一起,“宇儿不知道能不能学会。”
蓝怡亲亲他的小脸,“宇儿喜欢,咱们便学,只要高兴便好,只要认真学,早晚会学会的。娘给你找一把好琴,咱们一起学,好不好?”
虽说琴棋书画乃是古代文人必须之艺,但是村里的义学毕竟条件有限,只能教授孩子们拿笔识字,这四样也只是提提罢了,所以宇儿听过琴,并未真正接触过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