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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动作很柔和,大手温热恰好,但郁暖却忽变得警惕,不像从前一般,喜欢摊了白肚皮给他揉,只是轻轻蜷缩了身子,不像是反抗,似是含怯的退避。
她在睡梦中呢喃起来,眼角一下沁出晶亮的泪水,带着怯意道:“我的孩子……你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对他……”
郁暖像是被魇着了,从被他抚摸肚子开始,便一直沉浸在噩梦里哭个不停。
小姑娘的眼泪洇湿了他的胸口,精致浓密的睫毛都挂了泪珠,除了那句话,便不再开口了,蜷在他怀里,止不住的发抖。
他细细吻着她柔嫩的面颊,梳着细软的长发,于她耳边低沉哄诱安抚。
疼宠的好话说尽了,她一概也不识数。
郁暖继续抽噎着,恍惚又朦胧,却并没有醒过来。
她细细喘息着,手上使了力道,紧紧抓着男人结实的手臂,泪水把细嫩的面颊刮得通红:“你要,让他幸福啊。即便我……也一定……一定要让他……”
她的话没说完,又流着泪,恍惚间苍白着面容,浸入了黑甜。
她靠在男性坚实的臂弯里入眠,眼眉尚残了点点泪痕,有些柔弱懵懂的样子。
男人的眼眸在黑暗处,透着嗜血的阴郁,一点点漫出冰寒刺骨的冷意,只是,寸寸安抚她脊背的姿态,却轻柔缠绵到了极致,似是五月的春风,含了最温和的宠溺,与他阴冷暗沉的眼眸,全然不符。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远空也透出鱼肚白,他才在沉睡的少妇耳边,似是警告,又像是承诺,凉薄的唇低柔呢喃道:“若你在,他便能得到一切。”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第二日风光整好; 郁暖从床上醒来时已接近晌午。
这都已然是她的日常了; 会早起才很奇怪; 更遑论现下怀了身孕,便更嗜睡些,一日里睡不足六个时辰便浑身不爽利。
自然; 亦没人会特意把她叫起来; 皆是纵着由着她。
她下意识轻轻抚着小腹; 纤白的手指捏了捏皮上不知何时出现的肉肉; 总觉得腰身粗了一圈。
其实肚皮还是很平坦的,只是从前有些过瘦了; 腰细得跟柳条似的,只现下也不知何时能显怀。
此时; 戚寒时不在院中。
想想也知晓; 他没那么多空闲陪她安胎; 身为一个励精图治的皇帝; 老婆孩子什么,对乾宁帝来说; 完全可以搁置一边,等他何时想起来,再哄也无所谓罢。
更何况,他在原著里一辈子都没娶皇后,郁暖也自认没本事当他老婆。谁想天天对着个暗黑系偏执蛇精病; 那心理负担不是一般的重。
所以他不在; 郁暖还是有些放松的。
她仍是睡眼惺忪的模样; 被清泉服侍着起身梳洗,对着铜镜,她看着自己的模样,不由略有些发怔,竟是涣散着眼眸,有些迷茫。
仿佛有什么与从前不同。
或许是因为……她要做母亲了。
她这些日子努力回想剧情,也无法拼凑完全。
她不晓得自己甚个时候,便又会开始重复先头的痛苦。
她都能预见,真儿个到了那时,自己会怎样了。
日复一日的头脑胀痛,到最后寝食难安,甚至无法流利思索,昏昏沉沉整日休眠。那种反反复复的折磨和钝痛,将会一直压迫着她的神经和思维。
直到,她妥协。
亦或是咬牙煎熬,最终被折磨尽气数。
她只求头疼的时候稍晚一些,这样她捱过那段日子的几率,也便增大很多。
郁暖的面容,陡然更苍白几分,发丝垂落在颊边,阳光洒在长发尾端,呈现出深浓近黑的棕意。
过了小半会儿,待阳光斜落肩头,她却缓缓翘起了唇角,晕出一对梨涡,周身宁静疏淡起来。
她又忽然觉得,无甚可担忧了。
郁暖并不是郁大小姐。她的孩子啊,也非是郁大小姐死去的那个孩子。
因为时间地点各样的不同,故而一切都不同了。
所以,结局的话,应当也会有些不一样罢。
郁暖起身,被清泉扶着缓步出了小院。
她反应过来,才缓缓问道:“他呢?”
郁暖站在晚春的柳树下,听见清泉道:“姑爷很早便出去了,约莫也快归来了。”
郁暖点点头,其实并不放在心上。
因着郁暖起的晚,故而正院用膳的时间也延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