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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的商议了数日。云修儒用蝇头小楷,洋洋洒洒的记了几大篇,总算是定了下来。
这日晚饭时分,高智远晃进了梧桐院的大门。他早已擢升为司礼监右监丞。如今得了个采办的肥差,明日便要启程。
自云,廉二人搬至一处,院内的人称廉松风为“大爷”,称云修儒为“二爷”,管他自然是叫“三爷”。
几个小内侍正在传饭,见他进来便叫道:“三爷来了。”汲庆祥同柳春来忙出来,将他迎进去。
高智远与两位兄长见过礼,净了手,入座用饭。云修儒赶着叫厨下再添几个菜。廉松风命汲庆祥去把酒拿来,亲自与他斟满道:“我听说骆掌印要收你做义子?”高智远点头道:“正是呢。不过,他有些担心。如此一来倒把你们的辈份显低了。”云修儒一面与他布菜,一面道:“这有什么要紧?他原比我们大许多。只是,你们既成了父子,日后要多多孝敬他才是。别看他人前风光无限,背地里也苦哇。”高智远连连应是。一面劝他多吃两口,一面道:“小弟明日便要去青田。今儿过来,一是道别,二是想问哥哥们,要捎带什么东西吗?”廉松风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道:“你才升了官儿,便想着贪污了受贿了?”云修儒在桌下轻轻拉了他一把,含笑道:“你才升上来,又是越级,虽有骆掌印在,难免有人不服。倘若落人把柄,授人口实,与大家都不好看。你哥哥也是担心你,怕你年轻禁不得诱惑。”高智远笑道:“我很知道,二位哥哥都是为我好。放心,兄弟心中有数。”云修儒微笑颔首,又与他将空杯斟满。
用罢了饭,兄弟三人坐下吃茶闲话。云修儒与柳春来使了个眼色,他会意,悄悄退了出去。高智远想着,云修儒曾是读书人,青田最有名的便是古琴和笔墨,若买了送他必定欢喜。云修儒一听再三的不肯。说是,东西是好,委实的太昂贵了。自己手上这张琴也非凡品,何必又去花那个钱?他二人一个非送,一个坚拒。廉松风出声劝道:“他要送便让他送好了,这原是他的一番心意,你就承受了吧。”又玩笑道:“这可也奇了,我与你做了十数载的师兄弟,何时见你这般奉承过我呀!亏我在师父跟前处处护着你,替你顶缸受罚。”高智远不屑的望他一眼道:“啧啧,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也拿出来提。师父哪会都知道是我做的,所以,小弟不会领你的情的。”云修儒道:“玩笑归玩笑,这琴还是不要买了。”廉松风放下茶碗,才要相劝,云修儒没好气的白他一眼道:“你哪里晓得,那琴少说也值一二百两银子了。”廉松风不防,到吓了一跳,对高智远道:“着实太贵了,算了吧。”高智远望着云修儒微笑道:“哥哥连价钱都打听好了,想必是极爱此物的。好了好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此时,柳春来手拿一个小包裹进来。云修儒接过,放在高智远面前道:“俗话说‘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哪一处不使银子?这里不多省着些花吧。”高智远用手掂了掂,最少也有十多两,忙里起身要推辞。云修儒故意的沉下脸道:“你口口声声唤我‘哥哥’,却原来,并未将我当作自家人。既如此,我也不敢在……”高智远见他动了气,忙忙的将那包裹抓在手里,自嘲道:“小弟今日来原只想告个别,最多蹭顿饭吃。哈哈,不想,倒是来打秋风的。”云修儒见天色不早,催着他回去了。
慧锦五年十二月二十六。在行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六礼之后,后宫终于迎来一宫之主。待庙见、朝见、庆贺、颁诏、筵宴一切的婚后礼结束之后,已是慧锦六年的元宵节。
这期间,宫中人等皆疲于奔命。慧锦帝被这些个繁文缛节搅得头昏脑胀,叫苦不迭。幸而,他同这位比自己小一岁的皇后很谈得来,这才稍微有所缓解。
皇后美艳无边。因出生于将门,自幼便由其父亲传武艺。虽不敢说上阵杀敌,然四五个大男人轻易近不了她身。皇后上面还有三位兄长,他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儿,又是嫡出。母亲,祖母对其溺爱有加。便是几位兄长,对她也是俯首帖耳。嫂子们更是不敢得罪与她。在家中就只怕父亲,偏偏屈雁山是远近闻名的大孝子。因此,屈青玉(皇后闺名)才是一家之主。她虽骄纵了些,却并未肆意胡来。有人无意间看到她头戴纱帽,身着骑马装,领着七八名侍儿,由她三哥并一大群家丁的簇拥下,在京郊树林跑马玩乐。但只见马上之人柳腰一握,彩裙飞扬。虽是年轻女郎,确是骑术超群,颇有当年,为太祖打天下的宜真公主之风采。慧锦帝不知从哪儿听了这些传闻,才选中了她。
他最腻烦那些装得娇滴滴,说话跟蚊子哼哼似的女子。直到遇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