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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们更愿意顾岩这个老东西在朝上发点脾气,直接跟吏部发难,这样他们也好找个机会吐苦水,捎带损一下顾昭这个纨绔出身的小混混,他何德何能能当一个衙门的主事长官?这句话,文武百官一直憋着,就是不敢问。问今上倒是没甚关系,可顾岩顾国公可是好招惹的?
大家都没吭气,今上不吭气,委派官员的吏部不吭气,管办公用品的少府不吭气,管俸禄的户部不吭气,都一直憋,硬是憋了半年。然后,户部先沉不住气了,历年官员俸禄发放一直是右侍郎高启贤高大人的事儿。他家与顾家有旧怨,因此管你们如今用了多少人,我看吏部的手续,长官的俸禄我自是不敢扣发,可下面的人,我扣下还用跟你商议?
因迁丁司一直只有付季这个小官在帮忙,付季便半年没拿俸禄补贴。至于其他人,顾昭是借的借,调用的调用,一半人的俸禄走的是刀笔司的帐,另一半走的是兵部的帐,最后吃亏的算来算去就是郎中付季。
付季在意吗?他才不在意,他吃穿花用都在师傅家,师傅哪个月高兴了,不给他贴补点?五品官每年约有三百亩良田总和年俸约一千五百贯上下。付季想,只当存着吧,一下子领上一大笔,那也是好事,只要不给发破布烂粮食,那是怎么着都成的。
如今,迁丁司衙门已在户部开账,除官员俸禄以外,各种补贴每月大概有三百贯上下,本身这个衙门就是专款专用,因此,旁个衙门均不能从迁丁司衙门借账支出。
如此以来,从开衙至现在,上面一直拨款,下面无支出,打大梁国建国起,就没这般省钱的机构了。刮来刮去的,长官闷不住,便敲打了几句,因此高启贤有些压不住了,他不过想听顾岩或者顾昭跟他说几句软话。却不想,顾家谁也没来,你爱咋地咋地吧。
前几日,更有高氏归家胡闹,逼得媳妇跳井之说,搞来搞去,高家有些里外不是人了。
这日一大早,吏部派了一位主事亲自带着各种款项去迁丁司衙门下款,说实话,往日此衙门个个都是大爷,上门服务的福利是没有的。如今送钱上门,却是头一遭。
这位主事姓高,乃是高启贤家的亲戚。派他来,也是为了稳妥考虑,临出门的时候,高侍郎一再吩咐,便是有几句歪话,抱怨,好脾气的认下便是,开了头,却不怕他们以后不求户部。那高主事应了,便带着账册,出了差车。
高主事坐着辕车一路来至迁丁司,不想到了巷子口,却看到成排的能有三十多辆户部的差车就堵在迁丁司的巷子口。高主事好奇,便下了马车,吩咐了几句后,颠颠的跑到前面看热闹。
他一路跑到迁丁司衙门口一看不要紧,却看到迁丁司衙门大门紧闭,迁丁司的付郎中笑眯眯的站在衙门口正劝吏部来送官的吏部右侍郎冯智大人道:“好叫冯大人知道,我家长官说了,如今凭那路衙门,哪里来的都回哪里,如今过了日子了,这么多人咱们养不起,迁丁司不要,您们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吏部右侍郎那是正三品的堂堂官身,再加上这可是吏部的官员,自古见官高三等。冯大人那里受过这个气。今儿本不该他来,也是长官说了,你去吧,那顾七不好招惹,如今憋着呢,您家跟定大人家有旧,都是护帝星出身。想来顾七多少要给些面子压下脾气的。
冯大人一想,算了,去呗!他是公事,放下人就走。谁能想,这顾老七还真不是一般的倔吧头子,说不要,门都不给他进。如今他身后跟着几十的官员,今后都要在长官门下吃饭,因此他们也不敢未入门先跟长官作对,因此都安安静静的等着不敢吱声。
冯大人很怒,他送官送了能有二十多年了,就没见过这等长官,一开盘就把下属全部踢出去了,上下不齐心,以后他不想干了吗?
“付季,我不与你废话,你叫顾昭出来,我有话跟他说。”冯大人那是正三品的官身,训斥顾昭也是理所当然。
可顾昭不出去,那也是理所当然,他乃一品爵位,平洲郡公。
付季依旧陪着笑脸道:“老大人莫要为难我,我这也是没办法,长官吩咐了,迁丁司如今开衙六月整,一直无有官吏来此报到点差,既他们看不上这个小衙门以后便也不要来了。”
付季这话一说,今日点报的下属们就得齐齐跪了,没办法,这是官场规矩。上官不满意了,你们就得跪着,管你们是不是必须听吏部的安排。
冯智气的发抖,有些事儿真不好往明面上说白了,他看顾昭这意思是要撕破脸,得了!他不僵着了,也没他什么事儿,他带着人回去吧!他想到这里,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