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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老哥俩相互看看,一时间也不到该说什么好。
小半天,顾岩挠着头皮看看自己二弟,苦笑了一下:“他竟然跑了?”
顾山没说话,只是拿起碳夹子在炭盆上敲了敲,心底微微叹息了一下,他知道,顾昭这一走,本就微薄的情分便没的干干净净,他如今就是有千般解释,万张嘴,他也解释不清楚是为顾昭好。
即是聪明人就只当没这回事儿,谁也别认!
两个月后。
往上京的官道上不急不慢的来了一行车马,这行车马看马头,车架,具是一般客商所乘平头顶,倒是车马前后随行的壮汉一个个身材健硕,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
这行人急匆匆的来了,却在距离上京以外的十里长亭歇住了脚。
“眼见着到了,心里却没底了,回去该怎么跟嫂嫂交代?”顾昭捧着一碗药自己在那里叨叨,心里很是恓惶。
他就这样把老哥哥丢在北疆了,虽不怕几年后那边闹出个小侄儿,可是到底是过意不去。
打从北疆出来,这一路便是疾行,因心里憋了事情,一出北疆顾昭便开始满嘴起水泡,到了半路,竟忽然发起低烧,把随行都吓得够呛。
亏那路上遇到一个村落,村中有年老的妇人取了大葱的胡子合陈年老姜,熬了水,几碗下去,出了一身汗,这才退了烧。
这一路回来,大病没有,小病却一场接一场,不是眼睛发涩,就是两只耳朵嗡嗡作响,夜里也睡不安稳,回到上京门口,初春的天气,顾昭又染上了春日咳,整夜都无法安睡。
“小叔叔,先那里去?”顾茂丙在车外低声问。
顾昭一口气入了药后说:“先家去,嫂子那边先瞒着吧。”
“那……等夜了关了城门,再取牌子进吧。”
顾昭想想,点头说:“可。”
这一行车马靠着官道便安安静静的呆着等天黑,顾昭拢着毡毯,闭目养着神,他自己清楚,这一路他的毛病都从心底来的,说他胆小也好,畏惧也罢。
如今他活着,亏了没个后人,又没有我死之后哪怕洪水滔天的气魄,他杜撰出了那惊天骇俗的事情,养出顾老二那一家胎像,这还是北疆,再看下去……他是实在不敢看了。
心里越想越烦,便又是一阵猛咳嗽,咳了一阵,因药中添了安神的药剂,他便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却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忽耳边一阵风,又是身上一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看到阿润一脸喜意的看着他。
“你睡。”阿润高兴的不成,说完伸手将毯子拢起来,裹了顾老七往院里走。
“你来了。”顾昭的心里一下就稳当了,胸腔子也不憋得慌了,他自然是知道他会来的,他本就应该来接自己的,他来自己就稳当了。
阿润抱着自己家大宝贝,心里美的不成,他到底是舍不得自己,没出去多久就回来了,这是想自己想的都郁气了。
“睡你的吧,有话明儿说。”
这下彻底安稳了,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反正他本就没有阿润高。
迷迷糊糊的有人帮他脱去衣裳,诊了脉,用热手巾擦了脸,床与被都是自己家的,熏香味儿也是自己喜欢的,这一觉睡的实在香。
第二天晚夕,顾昭硬生生被饿醒,他睁开眼,咳嗽了一声,有人撩起幔帐,这方见到光明,依旧是他的家,他的帐子。
“爷起来了,那头四爷大早上就来了,在咱这里用了早饭,午间回去了一会,下尚,在旁屋候着呢。”说这话的是孙希,只是他不在阿润那边侍奉,怎么在这里。
孙希笑笑,亲手捧着托盘过来,手下小太监帮着顾昭抱过两个软枕垫好,孙希亲手侍奉顾昭漱了口,净了面,他这才开口:“昨儿太医局夜里合计了一下,开了牛黄凉膈丸。”
顾昭接了碗,没吃饭先吃了一堆药丸子,好在他在这上面从不娇气,该吃就吃。
吃罢,又喝了一碗稀的,见左右都出去了,这才问:“他呢?”
孙希笑笑,看下外面这才束手低声道:“今儿散了小朝,换骆驼绒酱色袍,带了去岁南边献的小珍珠顶冠,穿了青缎面的单棉皂靴,乘四人亮轿去了后面。
沐浴之后换僧袍,念了十遍祛病消灾经,打您出去陛下就开始斋戒,今儿沾香完了,还写了一页经献了,出来传旨法元寺的大师傅领着今儿起给您做法会,赶巧今儿刑部上了潍河米家的案子,陛下就赦了他家十二岁以下男童判了流放。
还有,法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