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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声迸出铁光的碰撞听得她心下焦热不安,目光紧紧随着他白衣流涌而动,颤抖出声:“那怎么办?”
卫灼然墨瞳不移,全神凝着,笃信一字一顿:“他会赢。”
六人交错连腾,呈连云之势相继压刀而逼,顾临予一个轻避,翻旋落地,抬手举剑直迎纷砸而下的不断刀光。
“当当当当!”白衣在强压之下连连震退七步,所过之处,满地红叶起,他面色一变,遽显寒狠之色,沉踏而定,单手在劲风中回力一挡,硬逼上那寒光三尺。静峙一瞬,猛然推节剧震,周身白衣翻涌之际好似掀起整秋的风,秋叶萧萧而下,六人竟未挡住那力道,节节败退,狼狈回落于地。
卫灼然看了展扇一笑:“风起云涌,风卷云散,这样便破阵了。”他说着,回过头瞧见苏锦凉一脸焦急,合上扇子敲了那颗脑袋,笑着视她,“看见了没有,不是只能拼鼓傻劲,如遇上阵法,最重要的是要眼观八方,找出阵中至弱一环予以力击,一时的落败也是权宜之计。”
苏锦凉没有半点反应,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双目紧张得像要溢出泪,嘴唇微白,轻微地颤抖。
卫灼然怔了一怔,便也收回扇子,静望前方,眉目寥远,再不多语。
长秋伊始,便冷至如此,催人觉衫薄凉意。
帘又一掀,宇文沂煊弓腰起身,掩不住的满脸兴奋:“这是哪来的小鬼,待我去收拾他们!”
于夏之快步跟出拉住他,双目也是被眼前战局夺了视线,只皱眉责道:“你好生站着吧,那点功夫,别去添乱。”
利奥西斯站在旁边瞅了一眼: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又掀帘回去了。
红叶一片孤旋,因方才剑气余啸所逼,此刻才缓缓曳至地上。
“这么多年,你们主子还学不会安守本分这个道理,总要多此一举?”顾临予挑剑轻握,话语凌然,淡淡地看着。
那六人一语不答,败阵后继又踏步而开,举刀起势,整齐划一,绕着他周身快行,穿梭变幻不定。
卫灼然眉间一滞,玉扇疾扣,脱口而出:“这是……”
“什么?”苏锦凉闻出他话中变数,回首急问出声。
“星罡阵。”卫灼然凝着那身法诡谲的黑衣六人,蹙眉答道,“以星宿为局而布,星无永驻,阵无定规,视来人身法而变……”
苏锦凉隐约捕捉到了那不详,低低问道:“那又怎样……”
“时时而变,机不待人,没有弱点。”
忽然肆掠而起的大风,因着那星罡阵内的剧变力格而起,卷了一地枯叶汹涌袭向篷车。
车帘急卷,车头人衣袂急扬,苏锦凉在劲风中大声喊些什么,他听不见,手中紧紧捏着那柄玉扇,脑中飞速而过的是从前翻的无数本孤僻的阵法简谱,太多了,太快了……应对之法全然捕捉不到。
卫灼然凝神视那红叶疾风,黑衣六袭如黑子围白子,脑中竟赫然呈一星罗棋盘:眼前层层困锁现绝杀之势,此等劣局不可飞挂,不可冲棋,就连以挡护空都无退路,落子走棋变数太多,要一步制胜过于急进,绝非良策。卫灼然紧视那棋局突变,眉间眼中一色棋局匆匆滤过,忽而灵光毕显。
如今此局再技艺精湛的高手也无力回天,不若用以愚力:下小尖!(OH,亲爱的各位,我居然也会有用上注释的一天:飞挂,冲棋,挡,护空都是围棋招式,小尖是围棋最基础简单的招式下法。O(∩_∩)O)
“工剑逼,步步疾杀,上角袭!”卫灼然在劲风中高声扬言,字字铮然有力,苏锦凉惊措回望,见他在风里发带翩飞,眼中锋芒毕现,气凌压人。
顾临予闻言眉间厉光一闪,直跃高起,伏击而下,穿、压、劈、挂,皆是最普通的招式,形健骨遒,端庄势整,招招绵密而来,一路直下,应对间陡现生机。
黑衣人忽似心有灵犀一般,避其锋芒,纷纷回旋身至其后,急步而退。
这是……行军布阵的绝杀之法:欲擒故纵!何以竟用于此,且步伐如此一致,不是训练多年不可能有此等默契!究竟来者何人!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卫灼然继高声出言:“避其袭顶,以退为进!”
黑衣人退至十步开外,忽而一齐踏树节而起,齐笼空直袭,顾临予倒腰一避,双手举薄剑一柄应上破空六刀。
苏锦凉一步踏前,木板在风里激荡起尘埃,轻眉紧锁,面色凝如秋霜。
卫灼然的手伸过来,轻轻握住她的,在冷风中异常温暖,他却是不分神,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