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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着白玉符扬了扬,那笑容像是提前渡了阳春三月:“你说我现在把这块真的给我们门主,他会不会赏我个小楼主当当?”
她嘴咧得大大的,唇边还余着小点豌豆黄,是太草莽无拘的姑娘。
顾临予抬起手轻轻拭了,或许,他就是中意她这份洒脱,灵动无双,只期要长久以往的如此才好。
不经意,碰到了她的唇,他亦不避开,指腹轻摩着她下唇的一殷娇红,温暖、潮湿、柔软。
她微启着唇,好像有清芬渐吐,是方才豌豆黄的味道,是江研风雨的味道,是……青梅酒的味道。
顾临予俯□,轻轻贴上那小片柔软。
“洒洒洒”,层层繁茂的叶,摩挲声温柔而细小,绵长得涌动不止。
他们像融在这叶的深海里,影子投在地上,被摇得细碎斑驳,却始终交叠。
苏锦凉从来没想过顾临予的吻是这样的,又清又凉,像风里飘来的落酣泉的水,和着初春冰透的空气,让她只想闭上眼睛。
可,如若不看着他,怎能知道这不是自己的臆想。
面前的人轻阖着双目,面容安好和静,这双眼如果闭上,是永远觉不出他周身的凛冽锋芒,就像一个玉兰般清淡的少年,还只是个少年,亦需要柔软的爱,温暖的对待。
她看见有清浅的花,一小簇一小簇,间或被风卷落下来,净白细小,在风中跌宕。
是什么花呢?苏锦凉想,到了二月才开……可好歹也终是开了。
顾临予一手牵着她,一手轻轻捧住她的脸。
深深的皇墙院落,他拥着她站在一隅,脚下是碧嫩的青草,她的唇比涧泉还要柔软,浅尝轻探,就尝到沐风的甘甜。
风泠然卷过湿地,他环住她的腰,往怀里带了些,避去那些凉意。
如若不是在这深宫多好,没有嵯峨的宫墙,威严的红黄,他们在白墙青
81、74 讵有青马缄别句(三) 。。。
瓦、菁菁院落里,似这般,轻轻地相拥,安静的亲吻。
温存间,他轻蹙眉撤离,凉风又淌过二人之间。
苏锦凉睁开眼,心脏一下一下就像跳在耳边,她直视着他,怔怔地问:“你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我么?”
声音轻轻的,有一小点儿哑。
他的手未离开她的面,一点一点,极有耐心地轻摩她的眉,纤细如柳下是坚强的眉骨。
他凝着她开口,淡却肯定:“信我。”
信你……你要我信你什么呢?
苏锦凉三步一回望地往城外走,墙上的大红灯笼映的桥洞里幽幽的。
你从来都不说,什么都不告诉我知道,叫我信你什么呢?她这样想。
那么漫长的时光里,苏锦凉只能靠自己的猜忌,一点点地摸索感应他的心里,依此懵懂前行,单她又想,她一路尾随他至此,其实也是因信他,才不计较这脚下的路是走到了哪儿。
顾临予瞧见她一步三回头,背影被灯笼微微染出了红色,直至那身影看不见了,听见了起轿时,轿沿清脆的铃铛声,他才转身,轻拂了衣摆往回走。
落叶匆匆卷过履下。
他要她信他什么呢,他想,这样轻飘的一句承诺。
不过如今,他能给她的除了一颗滚烫的真心,还有什么是可以肯定的。
顾临予皱了眉,眉间轻轻涌动不平。
那是烛幽殿凄森的窗棂,一张又一张纷沓至地上的素纸,朱门永闭,里边只有一个人,一个声音。
是娘在反复念纸上的最后一句:与君百日醉,愿渡浮生闲。
娘的手凉得不能再凉,握住他的不厌其烦地说和爹的故事,那个年轻的男人亦是秉着真心说:眉儿,今后愿与你共守这锦绣天下。
锦绣,天下。却终只得徒壁三寸,暗室凄凄。
而他的爹,在门外步履匆匆地走过多少回,却不能够将这扇门推开,看一眼这位曾说要共度浮生、共守天下的女子。
顾临予匆匆踏过榴芳苑的碎石小道,步子有些急。
他决不能让她若他娘一般,她应当永远无拘,自由,像他们初识时一样美好。
可他也想留住她,在身边,寸步不离,这只是爱一个人时,最自私的念头。
顾临予推开偏安殿的门,月亮高高升起,将他的影子拖得好长好长,单薄而寂寥。
那“吱悠”——重门转开的声音,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