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第1/4 页)
着他一起扰乱水流。
接近水面的时候,光陡然增多。江上画舫的灯光映入河中,看起来就像一个又一个游动的大月亮。
曲放忧对这条河流十分熟悉。,知道这些光所能照亮的区域十分有限,只要不从光点中浮出水面,就不会被发现。他选了较为阴暗的地方冒头,观察四周,之后从背光侧爬上苏绣的画舫。
苏绣的船就停在河岸旁,船上没有人。船舱中茶水已凉,连香薰的味道都已散净,显然人已离开多时。
曲放忧没有细究。他将剑自鸣按进椅子里,扣住他的脉门开始运功。两人身上水汽蒸腾。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身上的衣服和头发都已干透。
剑自鸣借着船外昏暗的光线仔细观察了一下,见船上摆设丝毫不乱,便说:“没有打斗的痕迹,苏绣姑娘想必无碍。”
“给她撑船的都不是庸手,起码在水里比你利害。”曲放忧说。
剑自鸣笑笑,道:“但凡会游泳的,下到水里都比我强。”
“既然知道,怎么还往水里跳?”曲放忧的声音里多了责难的味道。剑自鸣叹一口气,说:“当时没有别的办法。放忧,我不想见巩老爷子。”
“为什么?”
“……把自己搞成这样子,会挨骂。”剑自鸣的声音颇为踌躇,处处都透着为难。曲放忧想到自己冲着他吼叫时他淡然自若的样子,心下颇为不甘,便酸溜溜地问:“就怕他骂?”
剑自鸣点头,说:“我长这么大,就两个人管过我,一个是叶姨,另一个就示巩老爷子。他老人家对我的照顾比谁都多,我却总是让他头痛。”
“他就是干这个的。”曲放忧说,“我去找他的时候已经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不把你带过去也给他骂几句,不划算啊。”他说着,把剑自鸣抱起来,跳上河岸。
苏绣的院子在江边最有名的妓院边上。院子里牡丹早已凋谢,但翠竹连片,杨柳成荫,亭台楼阁相映成趣,即便是在朦胧的月下,依旧令人赏心悦目。
曲放忧熟门熟路地摸到苏绣的寝阁,还没有进门,就闻到了浓重的药味儿。他推开门,不意外地看到苏绣和两个小厮正帮巩方煎药。
苏绣见他们过来,笑着起身道:“吃过饭了没?我一直温着呢。”立即就有一个小厮出去准备饭菜了。
“先过来。”巩方一点都不见外地指了指离自己最近的椅子。椅子很突兀地放在屋子正中,距离煎药的砂锅很近,显然是特意放在那里的。曲放忧几步走过去,抱着剑自鸣坐下。剑自鸣倚靠在他身上,呼吸平稳,双目紧闭。巩方看了一眼,就问:“睡了,还是晕了?”
曲放忧知道巩方只是随口问问,没有回答。果然巩方一边问一边去扣剑自鸣的脉。就在巩方的手指即将接触剑自鸣的手腕的时候,剑自鸣忽然动了——就好像蛰伏着等待猎物的捕食者一般,一出手就是杀招。
巩方自然抵挡不住。曲放忧知道此时阻挡已然不及,情急之下肩背用力,使得椅子向后仰倒。剑自鸣随他倒向后方,攻击因此落了空。
剑自鸣结结实实地摔到曲放忧身上,他睁开眼睛,神色懵懂。曲放忧不急着起身,保持着脊背靠着椅背贴在地上,双腿被椅座支起来的别扭姿势,等剑自鸣清醒。过不多久,剑自鸣的眼神逐渐清明,他几乎趴在曲放忧身上,紧盯着曲放忧的脸,不太确定地问:“放忧——你在?”
明明之前一直都连名带姓地叫,现在突然就把姓省略了去。这份亲昵却没有让曲放忧开心。他抱紧剑自鸣,没有告诉他自己为什么是这么一个尴尬的姿势,只压着他的后脑,轻轻亲吻他的脸,说:“我在。”
巩方自然知道剑自鸣绝不会在清醒时攻击他,也不准备计较,但看着曲放忧和剑自鸣压在椅子上不住温存——一点都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忍不住干咳几声,说:“要亲热先忍忍,起来吧。”
苏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剑自鸣似乎才意识到身边尚有别的人在,他动作一顿,接着便要爬起来。曲放忧紧了紧怀抱,阻止他起身,同时问:“你能站起来?”剑自鸣挣开他的怀抱,从他身上爬开。曲放忧不待他站直,就一骨碌蹦起来,扶住了他。
苏绣很自然地过去扶起椅子。
剑自鸣揉了揉不够清醒的头,环视一周,然后对巩方说:“巩老爷子,对不起。我睡迷糊了。”
巩方点点头,指着椅子说:“坐下。”
剑自鸣听话坐过去,并把手递给巩方号脉。
巩方将他左右手的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