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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霜止之前是要行礼的,不过被令贵妃按住了,现在她看到永琰,只觉得永琰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停下来,没有说,乖乖跟小喜子走了。
令贵妃扇子一打,示意旁边的宫人将冯霜止的膝盖亮出来,于是将下面裤脚剪开,也不敢往上翻,只看到一点,令贵妃就已经用扇子遮了脸,“十二阿哥轻狂,竟然做下这样的事情来,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他也敢动手!”
秋绿哭着道:“十二阿哥好不讲道理,是他从道旁蹿出来,却说是我与冯二小姐挡了路,所以……”
冯霜止低着头,眼底沉沉地,没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来,除了脸色苍白一些之外,竟然像是什么事儿也没遇到。
令贵妃也不愿在这血腥气重的地方待着,交代了御医好好治伤,又安慰了冯霜止两句,说回头给她讨回公道。
冯霜止口头上道别,送走了令贵妃,闭着眼睛,像是什么也感觉不到,忍着疼,上了药,又包扎起来,整个额头上便都是冷汗了。
送走了令贵妃,秋绿竟然进来照顾她,冯霜止不敢跟秋绿说话,这姑娘是令贵妃的贴身宫女,哪里知道是什么心思呢?
其实冯霜止遇到的这一桩,反倒是好事,至少从长远来看还好。
以后不会有别的人上门来提亲,自己距离出宫也快了。
她躺在床榻上,晚些时候熙珠与毓舒听说了这件事,便来看了冯霜止,只不过没敢坐多久。
熙珠心疼她得厉害,问她道:“你是怎么得罪了十二阿哥那样的人?他最近脾气爆着,皇后娘娘的事情也一直没着落,怕是……”
冯霜止按住了她的手,让她别哭,微微一勾唇,“宫里也是能哭的地方吗?熙珠姐姐,你糊涂了。”
毓舒在一旁,也忙拉住了她,“赶紧擦了……”
她就这样看着这两人折腾,却自己将话题转开了,不是很想说今天的事情。
只不过,很多人都是要这样折腾才有意思的。
熙珠也转移话题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毓舒可是要嫁人了。”
冯霜止忙恭喜她,“不知道是哪一位王孙公子能有福气娶姐姐回去?可得好好恭喜呢。”
毓舒红了脸,难得有几分娇羞的味道,一旁的熙珠忙戳破她:“一看就知道你这是作假,谁不知道是十一爷去万岁爷跟前儿求来的婚,当时也没见你有几分害羞,现在倒是装起来了!”
冯霜止听着这话,总觉得熙珠意思有些不对劲,像是话里有话,只不过毓舒像是没听出来,反而笑道:“等你婚事定下来,便知道我为什么脸红了——”
她话音到这里,忽然顿住了,回头看冯霜止,倒有些尴尬起来,“霜止,我们……”
“看你们开心便很好了,你莫要多想,我就是个天生劳碌的命。”冯霜止坐在床上,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又提醒道,“天色已晚,你们该走了,这里留不得人的。”
毕竟是令贵妃宫里,她们还只是秀女,惹出什么事端来,谁知道呢?
告别了两句,她们便走了,秋绿方从令贵妃那里回来,几乎可以说是满腹的心事。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冯霜止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只不过众人都藏着不说。她看着令贵妃就是个心肠黑的,十二阿哥固然是骄横,但冯霜止厌恶的却不仅仅是他一个。
这皇宫里,冯霜止真是一点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秋绿走过来,却是带了果盘来,“前头娘娘赏下来的,暑热开始重了,你吃两块吧。”
冯霜止摇了摇头,只道:“我不爱吃凉,劳秋绿姐姐费心了。”
秋绿只道她堵心,想起自家娘娘那些手段,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秋绿只道:“这事儿怕是要闹到万岁爷的跟前儿了,到时候您就能回去了……”
闹到乾隆面前,自己才能回去,令贵妃当真打得一手好算盘,冯霜止做出一副累了的样子,等着看好戏。
这一出她当了猴子,给别人看的戏。
她该庆幸自己今日先撞了十二阿哥,不然留在宫里头还不知道怎么算计呢。
英廉好歹也是个老臣了,唯一的嫡亲孙女在宫里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消息不会透不出去。十二阿哥又是皇后的儿子,令贵妃哪里会放过这样一个打压皇后的好机会?现在皇后不过是失了宠,却还有皇后的位置在,难保哪一天不会翻起来——今日冯霜止是误打误撞地,恰好给令贵妃当了枪。
想必令贵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