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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长点点头。梁四海跳下车,对站在车旁汕笑的几个村民视而不见,径直上了另一辆货车。
直到那辆货车的尾灯消失在山石间,陆天长才挥手让其他人上车。看着手里沉甸甸的塑胶袋,他的眉头舒展开来。
无论是陆海涛私自进城,还是那个姓方的摄影师的事,陆天长都对梁四海隐瞒了。一旦梁四海对自己失去了信任,陆家村就会一夜之间重返贫困——他可不想失去这个财神爷。不过,前几天发生的事让陆天长感到自己的威信有所动摇,他必须让自己更加强有力。对付那些村民,只靠钱显然是不够了,恩威并施才是硬道理。陆天长捏捏塑胶袋,能感到枪支的轮廓,顿时感到腰杆硬了不少。
货车上了高速公路,一路畅通,梁四海却感到胸口有些发闷。他扯扯领口,突然很想抽支烟。他打开储存箱,翻出来的仍然是软包中华。
“操!”梁四海骂了一句,反复提醒这群土包子好几次了,还这么嚣张。
当初选定这里,就是因为陆家村环境闭塞,而且靠近国境线,方便转移那些“货”。不过这群人的确不像当初那么简单了,现在要枪,将来指不定还会要什么。
犹豫了一下,梁四海还是抽出一支软中华点燃,吐出几口烟,思路也渐渐清晰。
也许是时候考虑换个地方了。
钱。
方木是个从不把钱财放在心上的人。但是,此刻他却不得不面临这个问题。三十万,不是小数目,他到哪里去弄这笔钱呢?
不能指望市局的办案经费,能否审批成功且不论,如果走漏了消息,后果不堪设想。方木只能自己想办法。可是他从警几年来,积蓄甚少,每月的工资除了必要的生活开支外,都交给了孤儿院。找边平借?那老家伙也是穷光蛋。
方木坐在桌前愁眉不展,面前的烟灰缸里插满了长长短短的烟蒂。电话本翻了好几遍,他发现自己的朋友没有一个有钱的。郁闷之余,方木急得在客厅里来回乱转。刚走了几步,方木站住了。他环视了一下斑驳陈旧的墙壁,轻叹了一口气。
为了老邢,只能这样了。
第三天下午,方木坐在一家餐馆里,不时焦急地向窗外望去。直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快步走过来,他的脸色才稍稍缓和。
“拿来了吗?”不等那男子坐稳,方木就急切地问道。
“靠!”男子拿起桌上早已冷透的茶水一饮而尽,“你好歹让我先喘口气嘛。”
方木笑笑。杜宇没变,虽然银行职员的制服让他少了些几年前的青涩,但是一开口,仍然是那个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家伙。
“事情办得还顺利吧?”
“顺利个屁!”杜宇没好气地说,“就你那破房子还想抵押三十万?再说,房产证上是你妈的名字,怎吗?偷出来的?”
说到这个,方木有些黯然。前天晚上,久未归家的他给了父母一个惊喜。在他们手忙脚乱地张罗饭菜的时候,方木却把那套房子的房产证偷偷拿走了。
“那怎么办?”
“靠,幸亏信贷处那小姑娘一直对我有点想法。”杜宇从提包里拿出两个现金袋,“我都快出卖色相了!”
“好,好。”方木转优为喜,忙抢过现金袋。粗略数了一下后,伸手在杜宇肩膀上捣了一拳,“多谢了。”
“你这衰人。”杜宇笑笑,“几年没见了,开口就是找我办事,没义气。”
“跟你还客气什么?”方木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有所收敛。“成家了吗?”
在J大的时候,一个连环杀手为了逼方木精神崩溃,杀害了杜字的女朋友。两人也几乎为这件事反目。虽然时过境迁,杜宇也早已原谅了方木,可是每每想到这些,方木总是觉得对杜宇有说不出的愧疚。
“没呢。”杜宇冲方木挤挤眼睛,“我结婚时会告诉你的——你小子必须给我封个大红包。”
“那没问题!”
“你呢,几年不见,还好吗?”杜宇的表情稍稍正经了些,“到底做警察去了。”
“还不错。”方木摸出电话,拨通了景旭的号码。
“不错个头!是不是遇到麻烦了,要不怎么会这么急着用钱?”
方木没有回答,眉头却越皱越紧。
景旭的电话无人接听。最后,方木挂断电话,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我说兄弟……”
“走吧走吧。”杜宇悻悻地一挥手,“记得欠我一顿饭啊。”
方木不再多说,用力在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