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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想想几年之后自己就能丢下这一摊子事儿,领着乔大锤东南西北的逛,留这小王八蛋在这儿焦头烂额,皇帝心里边儿的喜气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罢了,”他忍住幸灾乐祸的心思,意味深长的嘱咐道:“你从前也是监国过的,现下也该是轻车熟路才对,若有拿不准的,便去问诸位宰辅,实在不行,就到太极宫来问朕,不要只盯着万年,也别只看东宫,要放眼于整个天下。”
皇太子应声道:“儿子受教了。”
乔妍是二月底过世的,因为皇帝尚在的缘故,她的儿女们只需为母亲守孝一年,这会儿过了正月,出孝在即,皇太子那桩拖了一年多的婚事,也该被提上日程。
“近来天气暖和了,南苑的梅花开的也俊,等孝期一过,我便打算在那儿设宴,邀请长安命妇入宫相庆,”晚上入睡的时候,乔毓枕着皇帝的腿,认真道:“一来是见见未来的皇太子妃,二来,也从未出阁的女郎中挑一挑,看有没有合适阿昱的,若是合适,阿巍的王妃也该相看了……”
这些事情皇帝是不插手的,除去皇太子身为储君,妻子会是将来的大唐国母,而使得他多看顾几分,剩下的两个儿媳妇,他都不怎么打算管。
儿子喜欢就行呗。
“你看着来吧。”他随口说了句,又道:“皇太子妃早先回老家侍奉染病的祖母,过年都没回来,前几日才被老夫人催着进京,想来赵家也是打算赶紧完婚,以免再遇上守孝……”
乔妍过世,皇太子身为人子,理应守孝一年,但赵老夫人辞世,皇太子妃作为孙女应当守孝,他这个孙女婿却没有这层禁忌。
皇帝肯定是希望东宫早日诞下皇孙的,嫡的不行,庶的也可以,国之储君膝下空虚,这就是最大的不稳定。
赵老夫人也明白这道理,所以才催着孙女进京,早些完婚,也好早些有孕,否则孙女一守孝,皇太子身边就得叫别人伺候。
皇帝当年跟明德皇后聚少离多,还噼里啪啦生了四个孩子呢,再看太上皇那四十来个娃,谁也不怀疑李家男人的生育能力,虽说储君须得立嫡,但前边儿竖着一群庶子,多扎眼啊!
赵融夫妻俩也是这么合计的,免不得多多嘱咐女儿几句,听说秦国夫人在宫中设宴,邀请长安命妇进宫小聚,登时就明白了,唤了女儿来,谆谆嘱咐道:“你此前也是进过宫的,想来也不陌生,只有一件事,要格外注意——要像对待明德皇后一样对待秦国夫人,否则,你这皇太子妃的头衔,指不定就要飞了……”
赵杳娘听得微微一怔,想起长安疯传的流言,低声道:“听说,秦国夫人便是明德皇后的转世身?”
赵融也不知道乔大锤是怎么更新换代的,哼哧了会儿,摆摆手道:“总之是一个人,你好生应对便是,无需谄媚,也别骄矜,从前怎么说话,现下还怎么说话……”
赵杳娘心里有了底,笑道:“是,女儿记下了。”
“既出了孝期,婚事想来也快了,”赵夫人拉着女儿的手,长吁短叹道:“只是一眨眼功夫,怎么就要出嫁了呢,在阿娘心里,你好像还是个小丫头呢。”说着,忍不住落下泪来。
赵杳娘反倒笑了,温声劝慰母亲:“女儿长大了,难道不是好事?阿娘只记得我要出嫁,怎么不想想哥哥得子,家中添丁?有来有往罢了。”
赵家出了皇太子妃,这会儿自然紧盯着皇太子妃可能会遇到的情况说,而别家命妇,却知道秦王与晋王到了年纪,都该准备着选妃了,自然也再三嘱咐家中适龄女郎,届时如何表现,好讨秦国夫人欢心。
乔毓却没想那么多,照旧跟情郎缠绵一通,被抱着擦洗之后,就相拥着睡了,第二天清早,便从床上爬起来,叫宫人帮着梳妆。
“李泓,你说我是不是该妆扮的端庄点?”
她问皇帝:“相看儿媳妇,我穿的花里胡哨的,像什么样子。”
“如你平常那般就很好,十六七岁的年纪,妆扮老了做什么?难道你以后出门,也要妆扮成三十五岁的样子?”
皇帝扶着她肩,便见菱花镜中人明艳夺目,眉眼锋锐,莞尔道:“你是阿琰的母亲,是我的妻子,何须迁就别人,若连敬重婆母都不知道,这样的儿媳妇要了也没意思。”
这小嘴儿甜的,真跟抹了蜜一样。
乔毓笑着凑过去尝了一口,假做不满,道:“怎么不甜啊。”
皇帝便搂着她,又是一口亲了过去:“现在甜不甜?”
“去,仔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