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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追随着任昊的背影,却是不想跟他说话,在客厅里呆立了会儿,突然觉得两人都默然不语的样子有些尴尬,杨哲赶紧洗了个手跑进卧室拿睡衣去洗澡。
好歹不在一个空间里了,可以好好沉下心来。
现在他的理智和情感只要一看见任昊,就开始兵戈相向。
一个认为对方不顾全大局、不懂得病木前头万树春,一个认为对方故作豁达,罔顾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他的独立人格,冷漠算计。
呆呆的躺在浴缸里,任大脑里的小人打的热火朝天,水变凉了杨哲都没有发现。
突然间,浴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任昊一脸惊慌失措的冲进来。
“啊?”杨哲吓了一跳,从浴缸里坐直身体,看见任昊的脸色灰白的吓人,“怎么了?”
定定的看了杨哲许久,任昊才淡淡道,“没怎么。”
见杨哲还是一脸疑惑,任昊舒口气,心有余悸的解释,“刚才怎么叫你都不答应,我以为……”没敢再说下去。
以为自己承受不了压力自杀或是潜逃?
杨哲的脚丫子踢了踢水,示意自己仍然生机勃勃、活蹦乱跳。
这一动才发现水已经凉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准备弯腰去放水。
任昊却已经抢先一步,扯了条毛巾蹲下身来。
“小心感冒,赶紧起来。”
杨哲刚要说自己没那么娇贵,鼻子就立刻很应景的打了个喷嚏,有点郁郁的接过任昊手里的浴巾,在心里对自己的鼻子进行了强烈的鄙视和谴责,认为他投敌叛国了。
“我的检讨写完了,组织什么时候去检查验收一下?”任昊帮他擦着头发,突然说道。
杨哲顿了一下,才想起是在医院的时候,让任昊把偷偷吸烟的检讨写了。
没想到他还真当回事儿。
要是以前,估计就耍赖耍掉了。
在任昊的注视下,杨哲颇有点狼狈的把身体上的水擦了个大概,匆匆披上睡袍,“现在就突击检查!速速呈上来!”
任昊从后面环着他的腰,凑到他耳边低语道,“在床头放着,老爷先去看着?”
说话就好好说,凑的那么近干嘛?
杨哲没来由的耳根有点红,给了他一胳膊肘后,忙不迭的从浴室冲到卧室,突然有种晚上要发生点什么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抵触和忐忑。
身体的渴望和情感的疏离,让杨哲再度陷入乱如麻的困境,恹恹的把床头的检讨拿过来,看到普通的A4大小的纸上是任昊工整的笔迹,心里有些感慨。
从小到大都是他调皮闯祸被父亲逼着写检讨,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写给自己的检讨。
本来以为自己收到的第一封检讨是未来不争气的儿子写的。
不过,自己既然决定跟任昊在一起,估计以后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儿子了,杨哲忍不住怔忡了一下。
以前只顾着一心一意的爱着那个人,还来不及想那些久远的事情,现在两人纠缠至此,没了那么多浪漫不着边际的想象,反而开始想起这些实际的问题来。
要是父母知道儿媳妇是个男人,估计不是写检讨就能解决的了,怕是写血书都没用。
本就烦躁的心更加燥郁起来,杨哲晃了晃脑袋,不再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专心致志阅读起来。
许久不曾见这样手写的文稿,此番读来竟别有一番滋味。
任昊的文采虽不能跟杨哲这个市局第一笔杆子相比,但胜在感情诚恳、语言质朴,让杨哲看的肠胃十八弯,道道都是辛酸。
说是检讨,却更像是自我的内心审视,看得杨哲无语话凄凉,虽然自始至终没一个情爱忧愁之词,字里行间却满是一言难以道尽的浓情和深不见底的哀伤。
看样子也不是刚刚才写的,怕是前几日就已经写好了的吧。
杨哲又把那几页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有些发愣。
心重的人也大多敏感。
这一路上,任昊恐怕是早已察觉到自己的异常。
所以才将这本来不会给他看的东西拿出来吧。
算是坦白的第一步,还是另一个让自己心软的手段?
杨哲叹口气,苦笑的摇了摇头,心想,自己现在居然是益发的不肯相信任昊了,什么事情都忍不住多想一点儿,若是再这样下去,别说要教会任昊什么是信任,恐怕自己先不知道什么是信任了。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