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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赵濮阳点头,而后他看着南寄贤眨巴着长睫毛,“大师兄,您,您心里,很不好受吧。”南寄贤笑,“怎么会?”赵濮阳靠着师兄肩膀,“我知道,我不该这么说的。可是,老师从来没有那样说过您,不管大师兄再坚强,也会委屈的吧。”南寄贤轻轻刮了刮赵濮阳小鼻子,“别胡思乱想了,大师兄一点也不介意。师兄,可不就是为你们这些小孩受委屈的嘛。”赵濮阳看大师兄是真的不介怀也放了心,这孩子又撒起娇来了,“我不是小孩,老师才是,这么大的人了,吵起架来真怄。”南寄贤被这小师弟逗乐了,他顺手拍了拍赵濮阳的小屁股,“这才几分钟,又编排起老师来了,我看,你就是讨打。”赵濮阳笑啦,而后,这小家伙很坏心眼地拽了拽南寄贤裤子,南寄贤看他,“怎么了?”赵濮阳抬起头,一脸无辜,“没怎么啊,我就是试试,没有皮带,大师兄的裤子会不会掉下来。”南寄贤拧了一把他脸,“你就皮吧!回头闹砸了我的演唱会,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已经变小师兄了,剥了裤子打你!”病房里,陆由再一次醒来,没有任何所谓心灵感应之类的玄妙反应,而是两天差不多就喝了一点粥,他太饿了。肚子咕咕叫,实在不算是有面子。不过,他的心终于可以暂时放下一点。陆由知道自己不争气,可是,他控制不住那种若有若无的安心和释然,那种感觉,就像是,买白菜讨价还价最后少了三毛钱一样。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终于有一次,在不太好的状态中惊醒,张开眼,一百一十五、王悉臣…“陆由,有人来看你。”在徒千墨端着水盆帮陆由洗手的时候,护士敲了门。陆由抬起头,情绪立刻就振奋起来了,“悉臣。”他激动着将手从水盆里抽出来,水珠子不小心溅在了徒千墨脸上。徒千墨回头看了一眼,他也想确认一下在陆由落难之时依然能够不离不弃的人长什么样子,而后,他收回了目光。虽然脸上有两块淤青,但是整体看来,这个王悉臣也和影像带上的差不多,没有不化妆就不能见人的后遗症,这么说底子还是可以的。于是,徒千墨将水盆放在了地上,拿了搭在床架上的干净毛巾替陆由擦手。他的动作很细心,连指缝之间的水珠子都替陆由擦干净了,就像照顾一个小孩子。原本,徒千墨是不用这么殷勤的,只是,一则,他实在是心中有愧,又想对陆由好些,二则,也想当着卡狄的人制造一种陆由正受宠的气象,哪怕王悉臣不是阳奉阴违的人,但他究竟想现一现,有点娘家人在桌上姑爷就拼命给女儿夹菜的感觉。“你的脸怎么了!”陆由急的不得了。王悉臣可是演员,居然还伤在脸上,实在是不能不叫人担心的。“没事儿,没事儿。”王悉臣倒还担心陆由,“你怎么样!我一回来,整个地下室的人都说你晕倒住院了,本来我中午就要来看你的,可是那些老师——”他说到这里立刻住了口,“不过还好,看见你现在已经醒了,我就放心了。噢!”大概是脸上太疼了,他表情一大,就没防住痛得叫了一下。这样一叫,王悉臣也意识到房里还有一个人呢,他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鞠了个躬,“徒、徒总监好。”他虽然是怕徒千墨的,不过到底年轻,脸上藏不住事,对徒千墨的态度,总是有些敌意。徒千墨也不在意,端起地上的盆去倒水,王悉臣立刻蹿到陆由身边来了,“我就知道我不在,那些人肯定整你整得更惨了,你好些了吗?”陆由轻轻舔了舔嘴唇,没答他的话,而是着急问道,“你脸上的伤,是地下室那些人打的吧。身上呢,肯定还是有伤的,要不要紧?都到医院了,就一起看看吧。”王悉臣有些尴尬,他很憨厚地笑了下,“没事儿。”陆由低着头,“他们为什么打你,因为我吗?”王悉臣看他,“真没事。”“悉臣!”陆由跟他急了。王悉臣对陆由最没办法,只好道,“我拍完戏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片场又远,我想着回来肯定没有热饭了,就自己先吃了个饭,还给你带了点。可是一进地下室,就觉得气氛特别不对,人人自危的,而后,就听人说——”王悉臣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说徒总监今天早晨发了疯,连老师都打了,说,说你要是出了事,大家谁也别想好过。”陆由看徒千墨对自己那副百年难得一见的愧疚样子,也是能想到他在地下室动了真怒的,可是听王悉臣说出来,究竟心里有些——怪怪的,高兴不是高兴,尴尬又不是尴尬,又好像,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一点小得意,那种情绪,委实难以述说,“那,你是我的好朋友啊,无论怎么样,他们不该打你啊。”王悉臣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谁知道呢!那些人一直是神逻辑,他们说,要不是我打架,就不会害你挨训教老师的打罚,所以,就拎我过去教训了。”陆由心里特别沉,“又是我害你。”王悉臣可不高兴了,“我才不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