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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布再次合上。南寄贤在带着两个小师弟下台之前,对陆由说,“你很棒!加油!”《犀角》第一幕,陆由的舞,徒千墨的琴,天衣无缝。大概是序幕的时候就见识到了陆由的舞蹈功力,即使第一幕里有几个非常高难度的舞蹈动作,陆由并没有得到什么喝彩。孟曈曚的粉丝大部分是理智的,他们可以买三张专辑,一张听一张送人一张收藏,可以进五次电影院,可是,他们不会尖叫,不会一惊一乍,连鼓掌都很有分寸。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是看这些天已经炒作的天翻地覆的孟曈曚小师弟怎么个帅法,而是,安安静静地,欣赏一场纪念演出。他们因为南寄贤,刘颉,赵濮阳而疯狂,不因为他们是南寄贤,刘颉,赵濮阳,而是,他们在这些人的身上,可以看到孟曈曚。他们知道,这些人,是偶像生前最亲的人。对于陆由,他们看到了他的努力,他的优秀,也看出了孟曈曚前经纪人徒千墨的良苦用心,他们对陆由的评价,只是,合格。没有人可以让他们惊艳,因为,孟曈曚只有一个,因为,孟曈曚曾经带来的那种惊艳,任何人,都不可能再有。陆由的猎手装劲武有力,如果他开始的化蝶舞展示了舞蹈的飘逸的话,那,如今的捕猎,就更多的,呈现他性格中的刚强。那是真正的静如处子,动若脱兔。因此,今天的表演,疯狂的,不是孟曈曚的歌迷,而是,被允许进来拍摄的记者。他们中的所有人都曾经被告知,徒总监对这个新人的定位是,玉一般的男子。他们当然明白徒千墨的宣传手段,他们更深刻体会过宣传可以华而不实到什么程度。可是,当他们看到舞台上的陆由的时候,对徒千墨,是真的佩服了。这个还不满十八岁的男孩,站在那里,就不由得让人联想到四个字:芝兰玉树。他执剑的时候,俊逸风流,持枪的时候,孔武有力,立在台中,正是威仪棣棣,就连折身退场,也让人觉得,衣带生风。闪光灯在剧场频繁亮起,记者们使尽浑身解数希望能捕捉到更多一面的陆由,他们是真的赞叹徒千墨对这个男孩的定位,他如此多变,却又如此叫人心折,他有着令人慑目的光芒,却又绝不咄咄逼人,他好似疏淡闲雅,却在安静中自有一种沉稳自持的气势,叫人不可小觑。这样的特质,除了玉的温厚,光华,又有什么事物能形容其于万一。陆由的美,美的安静,却又美的勾魂夺魄。只是,真正让孟曈曚的粉丝动容的,却是陆由的歌喉。孟曈曚的粉丝本就是出名的“高端”,他们比任何人都懂得观看舞台剧的礼仪,是以,台下没有开演唱会一般的那种喧哗,每一个人的欣赏都很有分寸。只是,陆由一开腔,却让这些理智的歌迷影迷多了几许期待。陆由的声音,很像孟曈曚。甚至,在徒千墨听到的时候,也有一瞬间的恍惚。因为,太像了。哪怕和陆由朝夕相对,每天陪着他练歌,他却绝不会想到,陆由今天选择的,居然是这样唱。孟曈曚从来没唱过歌舞剧,他也没有试过歌舞剧的唱腔,他的声音一直是清透的,带着他个人标识极强的骄傲,直穿到人心底去。可是,陆由今天的声音,却像极了孟曈曚。徒千墨确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手中大提琴的声音,刻意地沉了下来。这样的正式公演,伴奏的乐器自然不止是大提琴,可是,徒千墨能感觉到,陆由的嗓子滞了一下,只是很快,他又回到了那样的唱法。每一声,孟曈曚都不曾唱过,可是,每一句,都要人想起他。徒千墨仰头看着台上,如今的陆由,太远了。远的,就像是那个已经逝去的人一样。陆由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赌。可是,在徒千墨告诉他,要他用不一样的舞蹈动作诠释属于孟曈曚的境界的时候,他就有了这样的决定。我不是孟曈曚,可是,今日,你若是要我做他的替身的话,我可以!陆由不知道,自己在倔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选择。只是,他唱得的确是好的,甚至于,后来的新闻报导,有人称他是,“孟曈曚复生。”中场的时候,徒千墨屏退了所有人,他和陆由,就那样面对面地坐在化妆间里,而后,他用手指托起陆由的下巴,“今天这样的时候,你拿着你自己的前途和我赌气!”“我没有!”陆由表情倔强。徒千墨的火蹭蹭地向上长,他还记得,他曾经,拉着陆由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他也记得,那时候的陆由,信誓旦旦,对自己保证,要加油。可是,他更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他深深吸了口气,放开了托着陆由下颌的手指,而后道,“我没有将你当成任何人的替身,你在我心里,从来不是替代品。”陆由一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在期待的是这句话,可是,这时候这样说,难道,不会太早了吗?徒千墨没有再说任何话,他亲自替陆由补妆,而后,蹲身下去,单膝跪在陆由脚边,替陆由将靴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