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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七年(公元1627年)八月阉党最鼎盛时,他任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一手抓兵权,一手抓监察,权倾朝野,不可一世。可惜,戏到高潮时也就快要散了。
“五虎”的其他四位,是吴淳夫、倪文焕、田吉、李夔龙。这几个,大都是万历末年因故被劾被纠,又在天启五年(公元1625年)以后逐渐靠上阉党的。此外还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投靠了阉党之后,都晋升得极快。尤其吴淳夫,“岁中六迁,至极品”,由兵部郎中累进工部尚书,加太子太傅。这是除入阁以外,把官做到顶了。
与文臣的“五虎”相对应,武臣里也有“五彪”,是专门给魏忠贤充当打手和杀手的。
连脸都不要了他们还怕啥(3)
“五彪”之首,是田尔耕,任丘人。因老爹当过兵部尚书,他本人得以军功荫锦衣卫职,官至左都督。天启四年(公元1624年)后掌锦衣卫,成了特务机关的总头子。其人狡猾阴险,有“狼贪之行”,与魏忠贤的侄儿魏良卿是好友。魏忠贤兴起大狱整治东林党,他为之出力甚多。史称,彼时侦卒四出,罗织无辜,“锻炼严酷,入狱者卒不得出”(《明史》)。在他的把持下,锦衣卫如同地狱,“人望之者不啻屠肆矣”——简直就是屠宰场!就古代中国的通讯水平和组织能力来说,这家伙在整治东林党时搞的“白色恐怖”,网罗之严密,反应之迅速,现代人远远不及。那时的一位亲历者,对此有过非常生动的描述,这个我们留在后面再谈。
他与魏忠贤关系密切,情同父子,当时有歌谣称之为“大儿田尔耕”,且又与魏广微是儿女亲家,盘根错节。他出的馊主意,魏忠贤“言无不纳”。那些想入阉党的无耻之徒,多是通过走他的门路来投靠的,以至家门都要被人挤爆了。
“五彪”里的另一位,许显纯,也极其有名。许显纯是定兴人,老爹是驸马都尉,本人武举出身,任锦衣卫都指挥佥事。后投靠魏忠贤,当了魏的“义子”。天启四年(公元1624年),魏忠贤嫌原镇抚司(锦衣卫下属机构,主管诏狱)的头头刘侨办案不力,换上了杀人魔头许显纯。
此人性情极端残暴,史书说他“深文巧诋,捶楚之下,魂飞魄摇,无可名状”,就是说他搞逼供非常有一套。东林党人里有数十人就惨死于他手,史书上的有关记载可谓字字泣血。所有东林党人犯的“口供”,实际上都是他一人编造出来的。每逢“鞫问”,魏干爹都要派人来,坐在许显纯身后旁听,名曰“听记”。他对干爹毕恭毕敬,如果哪天“听记”偶然未到,他就袖手不敢审讯。
“五彪”的其他三位是崔应元、孙云鹤、杨寰。三人都是厂、卫中级官员。凡是许显纯要谋害东林党人,他们三人都有所参与。
如此,魏忠贤手下文有“小诸葛”,武有“来俊臣”,又愁何事不成?
再往下一等,是“十孩儿”。这一层属于散布在朝中的骨干力量。代表人物为御史石三畏、太仆寺少卿鲁生等。
又下一等,是“十狗”,顾名思义就是狗腿子了。代表者有吏部尚书周应秋、太仆寺少卿曹钦程等。
最后,还有“四十孙儿”,估计都是死活都要往上巴结的虾兵蟹将了,攀不上“义子”,当个孙子也成——脸都不要了,认个没卵的爷爷又有什么丢人?
除了这些乌龟王八儿孙之外,还有大批文臣也在阉党之列,“自内阁、六部至四方总督巡抚,遍置死党”(《明史》)。
这个外廷爪牙团队,也是个严密的金字塔结构。魏忠贤在整个天启年间,不断地在充填这个框架。从一开始一个小小的给事中来投奔他,他都欣喜若狂,到后来对阁老也敢颐指气使,如斥家奴。正是无良朝士的软骨,使他胆子越来越大,对“众正盈朝”的东林阵营,也敢步步紧逼,直至迫使对方退无可退,唯有背水一战。
据今人苗棣先生统计,在后来被定为“逆案”人员的200多人中,除去魏、客本人,他们的亲属,还有太监、勋臣、武职和监生以外,共有194名各级文官。这中间,竟然有159人为进士出身,占总数的82%(见《魏忠贤专权研究》)。这个统计,相当有意义,可以说令人震惊。
一个高素质、高学历的邪恶集团,一个以孔孟之道为招牌的无耻队伍,他们所玩的花样,远比文盲加流氓更来得精致,同时他们的堕落也就更不可饶恕。
明朝,是宋元以来太监为祸最烈的一个朝代。本朝的王振、刘瑾几乎已经玩得登峰造极了,同时他们的下场也是极其悲惨的。王振被人用铁锤砸烂了脑袋,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