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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手脚麻利,从柜子里捞了一把的蜡烛,在屋内四角全点上了。我又去把门扛栓好,窗帘全部拉上。这下四周全亮了。以免蜡烛被阴风吹熄,我和葫芦又取了玻璃罩子罩上,火光更通明了,我们这才稍显安心。
葫芦战战兢兢地问我,羊皮灯笼怎么无故自点了。我说那是因为他脑门上的鲜血滴在了羊皮灯笼的附近,那羊皮灯笼不用点,只要打开,有光,在有血的地方就会显示它的本事---灯照鬼影。
我和葫芦就这么战战兢兢地坐了一夜,谁都没睡着。我们约定不把这事说出去,以免招来恶祸。这鬼不能随意轻说的,更不能到处乱讲,碰上也只能烂到肚子里,不能张扬。古来就有云:日不谈人,夜不论鬼,是有道理的
葫芦好奇心特别重,爱表现,过了那夜,他早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了,甚至还想再见一次鬼。后来干脆把这事说开了。葫芦平时口风很严的,这次露怯,倒是头一回。
葫芦说的神乎其神,弄得村子里人尽皆知,都来观摩,连爷爷也在其内。我们开始用鸡血,后来猪血,牛血,狗血都用遍了,也没应验,哪里还有什么鬼出来,最后葫芦干脆自己切了手指实验,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这一个月来我和和葫芦试了不下百次都没成功,来观摩的人群都说我和葫芦瞎掰,吹牛。这么下来,我和葫芦就失去了信誉,成了村子里有名的吹牛二大王,村子里的小朋友经常来听我和葫芦讲故事,我们当然乐意奉送了。
没过几日,葫芦就自己瞎编了几则说是通过羊皮灯笼见鬼的故事。我和葫芦一下很受欢迎,乡镇上有文工团表演,还请我和葫芦去讲了几则故事,我们顺便赚了点外快,天天有水果糖吃,我们受欢迎的程度已经从小屁孩到大人,老人的成分上了。
再后来,我干脆把鬼故事编成相声段子去讲,加点笑料进去,也能见世面了,这相声段子我和葫芦一直讲到县文工团里去,当然在那年代,可不能说是鬼,只能说成跟《聊斋》一样的故事,不能说成现在的人。
几个月下来,恐惧就没了,那晚的事也解释不了,权当看走眼了,要说看走眼,我和葫芦一起看走眼,那就当我和葫芦是瞎吹吧。我开始把《盗鬼经卷》拿出来研读,权当娱乐小说,打发时间,羊皮灯笼我也经常拿出来晒,结果再没事情发生,这件事就慢慢在记忆里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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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愣青玩山
我爷爷经常和我说,我老家祖籍南京,在南京城夫子庙附近还有一座宅子。从我记事起我爷爷不知道多少次和我叙说起关于南京宅子和那里所发生的事,每次都说很快就可以回迁南京了,爷爷说了十几年也没如愿,我听他讲南京的故事从穿开裆裤一直听到我该谈婚论嫁的年纪。我也想回南京瞧上一眼,苦于没有时间和条件,这一想法搁浅至今都未能实现。
1966年,“特殊时期”席卷全国,当时我爷爷被说是搞封建迷信活动被批斗,打断了两条腿,后来当地有个比较有权利的朋友劝说才给平了反,我爷爷免了苦窑之灾,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据我爷爷说就是因为六本祖传的书籍《灭棺盗尸卷》所致,至于里面涉及多少鬼神内容我不得详知,我也没研究几天。正因为这样,一年后的知青上山下乡运动,知青办以我爷爷“成分”不好被批斗过为名分配到了偏远的云南山区。
我家人搬到云南时我才五岁,所以我算是土生土长的云南人。爷爷一直挂念南京的老宅子,一心想着回归故里。对于南京,我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只是从爷爷只言片语的讲述中了解到一二,算不上有多大的感情。
我所生活的地方是在云南元江边沿的一个坝子里。坝子四面环山,是一个小盆地,中间有一条江穿过,当地人管这条江叫龙水江,其实是元江的一个支流,所以也有人叫元江。生活在这坝子里的人多为少数民族,汉族却很少。
话说这一地带山高皇帝远的,的确没有城市的繁华,也远离了当时黑暗的政治文化立场,反而成了一个世外桃源。我在家中闲来无事就经常带着几个伙伴到处“闯祸”。我最喜欢的就是打渔打猎。
坝子里到了秋季就格外的热闹,可以捕鱼狩猎,家家户户都准备起了打猎用的装备,一到这个季节便成了年轻人最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