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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榻上,陆倾城和清见月相对而坐,在他们中间摆着一个漆花小桌,小桌上放着个铜盆,里面乘满热腾腾的水,水里浸着不知名的中草药。清见月一只手泡在里面,另一只手在陆倾城的手里。小乌鸦捧着托盘侍立在侧,托盘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瓶子,还有剪子、纱布之类的东西。
小麻雀恭敬地道:“堡主。”
陆倾城问:“拿到了吗?”
小麻雀从袖兜里取出一个白瓷小瓶,道:“李郎中说,这是他今冬配得最好的冻疮药,只需每晚抹上一次,连用五天即可。”
“轻一些了,很痛啊。”清见月哀哀叫。白狐舒舒坦坦地卧在他腿边,身子蜷成一团,宛若一只可爱的雪球似的。
“你还知道痛。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天气,就算要助人为乐,也该忖忖自己有多少斤两。现在好了吧,两只手肿得可以跟熊掌媲美了,就只差剁下来放到锅里加上料理炖熊掌了。”陆倾城一边挖苦,一边捉紧清见月的手不让他有逃跑的机会,同时,用沾满了脂油的手来来回回熟练地搓揉着他肿成红萝卜头的手指。
小麻雀和小乌鸦忍不住抿嘴偷笑。
清见月气死了,“不要你揉了,让小麻雀帮我。呀,好痛啊,轻一些了,轻一些了。你那是活血吗,你根本是想剥我的皮。”
“惜福吧,见月公子,能让陆家堡堡主亲自侍候的人,也只有你了。”陆倾城一脸气哼哼的,“就算我要剥你的皮,也是你活该自找的。”把这只手放入铜盆里用药水泡着,又捉来另一只手,伸手道:“小麻雀。”
“是。”
小麻雀忙打开瓶塞子,把药油倒入他大掌中的一刹那,一股清淡的药香味四散。陆倾城把药油抹到清见月手上的红肿部位,不停地揉着。
清见月贪婪地吸着鼻子,“这味道好香,闻入鼻中舒适无比,抹到手上也凉凉的,搔痒的感觉全没了,好舒服。堡主,您老人家胸襟宽广能容纳百川,仁爱慈祥就象冬日里温暖的太阳抚照大地。”
“少贫嘴。”陆倾城骂道:“你这颗聪明过头的白痴脑袋瓜里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清见月不满道:“什么叫聪明过头的白痴脑袋瓜?堡主,属下只是想,这个药油要是有多的,可以分一些给小倩姑娘。痛、痛、痛啊!”
白狐愉快地伸展着身体,在厚厚的软榻上打个滚,然后翻身跳起来,跑到榻边轻轻摇摆雪白的大尾巴。
“仲和说,你听说我来了,跟个兔子似的跑了。”陆倾城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清见月一愣。陆倾城又道:“你情愿躲在烟翠湖,下着大雪帮浣衣房的女工洗衣服,冻掉手指头也不愿回书房。”
清见月总算反应过来,叫道:“不是的。哎呀,好痛。我是看她可怜,一个人要洗那么多衣服,分明是被人欺侮,却不敢说出来。”
“所以就帮人家洗衣服。”陆倾城骂道:“也只有你这么蠢的人才会做那么蠢的事。”
“我小的时候很穷,为了能够吃上饭,什么活都做过。有一年的冬天,我在一个大财主家打零工,就是给人家洗衣服。那么多的衣服,好象小山一样,从早上洗到天黑,又累又饿,又饥又冻,那个主管还嫌我洗得慢,不给我饭吃。饿的我两眼发黑,啃着手指头,恨不得当肉吃了。”
“那么后来呢?”陆倾城关心地问。
“能怎么样?只好忍着了。”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没有人管吗?”
“傻话,谁会管啊。我不过是个小要饭的,做主子的才不会理睬我饿没饿着,冻没冻着。所以呢,我一看到那个女孩子,就想起我的过去了。不过,我更欣赏的是,她虽然被欺侮,还遭受到这样残忍的折磨,却一丝抱怨都没有,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漂亮,那样纯朴。真是个坚强的女孩,令人尊敬啊!”清见月赞叹。
陆倾城的心再次受到剧烈的震撼。
见月啊,我从来不知道,你所遭受的苦难这样多,你遭受的痛苦这样深刻。但是,即使是这样,你还能笑得这样快乐和无忧无虑,还能保持如婴儿般纯洁的天性。
为什么呢?
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力量再支持你呢?
清见月意味深长地道:“堡主,如果有多的冻疮药,可以送些给她吗?”
陆倾城点头道:“小麻雀,派人送些冻疮药给那姑娘。”
小麻雀躬身道:“是,堡主。”
陆倾城道:“还有,我已经把那姑娘调财经院做事,从今往后,她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