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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还怀念那双被抢走的筷子,
沈女士有些不高兴了,他之前和那些女人纠缠不清,谁弄得明白呢,她把自己和陌生人弄得没差别,
“今天高兴,不提这些”
她笑着给儿子夹菜,他就是想知道自己在她的心里真的就那么容易等值犯罪吗,
“妈,你愿意相信我吗?”
“小锋,你今天是怎么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相不相信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你妈,你是我的儿子”
她放下筷子,
“不重要吗?您认为一个母亲不信任自己的孩子并不重要,还是您唯独认为您不相信我不重要”
“小锋,妈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你总要有让我相信你的理由吧,你之前和那个日本女特务和香港那个叫什么菲的歌星搞得那么难看,别人都讲得很难听,你要我怎么信你,还有不管我信不信你我都为你找了最好的律师,这样都不够吗?”
“你的律师为我做的是有罪辩护,我是无罪的,还有井上社长不是您说的女特务,井上社长在我离开您之后照顾我,温暖我,在您不相信我的时候替您相信我”
有些伤不能被碰,
“她相信你,她相信你只会忠于她一人,她相信你只会上她的床,你身上那些下流的东西都是她教给你的,她是个什么东西,她就是一个只会用身体抢别人儿子的不要脸的贱货”
沈女士喘着气,吐着委屈,
他看着她,他的妈妈,她为什么那么鄙视他的过去,那么仇恨过去里的人,她不在时温暖他的人,他一直都是一个有过去的人,也许有一天连她都会成为过去,而那过去可以不被提起,但绝不可以被抹去。
他沉默,脸上只剩下白与黑,血色被摧毁。
四年的岁月都拼凑不起奇迹,过往继续。
终于他提前结束沉默,因为沉默的尽头很可能是他们的结束。
他站起身,准备向外走。
“不许走”
他却不想看她疯,
“不许走”
她大叫着,手紧紧抓着桌布,
“我们以后再谈”
他省略第一人称,第一人称冲上来,横在儿子面前,他想侧过身,穿过她。
沈女士一把拉住他,一记重重的耳光,
“我说不许走你没听到是吧?”
他不觉得痛,侧身仍想穿过她,脸很燥热。
山洪暴发。
“你出去干什么,去找那个相信你温暖你陪你上床的日本贱货,还是那个下蛋后只会拍拍屁股走人的亲生父亲,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你是我儿子,我养大的,让他们都滚远点,我才是你妈”
她死死拽住他。
他一阵阵眩晕,一整天几乎滴水未进的他才发现连伤心的力气都没有,空气好闷,好沉重,顾不了她,他要出气透透气。可沈女士看不见儿子的恍惚,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狰狞之中,他只想侧身穿过她,喘口气。
也许是她早已温习过的动作,干净利落。
他的额头和甩过来的花瓶一起破碎,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又成了那个四岁的小孩,一样的母亲,一样的痛,一样的手无寸铁。
血顺着额头滴下来,一如那年的粘稠和沉重。
“妈,你答应过要好好对我”
他硬撑着朝门走去,终于用流血的头撞开门,然而还是倒在中间,他终究没有那福气,站着走出去。
Allen看着屏幕里昏去的的儿子,发誓一定要带他会美国,哪怕他不愿意。
沈女士望着破碎的如瓷片一样的儿子,放声尖叫,歇斯底里。
Allen公开了录像,他要替儿子的心慈手软向公众道歉,他要让公众知道沈女士依旧是那副嘴脸,越真切的面具越容易腐烂。
沈女士哑口无言。
国际*组织向中国发难,中国以不变应万变。
他额头上的伤成为焦点,还有他再次冷漠的脸。
这场战役他输掉全部,赢回毫无意义的清白,天顺的慷慨,养母的重来,都被卷进漩涡,白骨皑皑。
他终于没有等到那一天,在她怀里重生的那一天。
这一次时间自己打包,装上绝望,背井离乡,独自逃亡。
Allen来到中国,越过儿子,枪口直指她,不放手就新帐旧账一起算,不管儿子喜不喜欢,这是他这个父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让他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