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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渔村一住十有余年,村民全然不知其人乃十数年前便已名震武林的高人,就连风儿也不甚了了。幸喜韩风天性聪慧,无论文武,一点即通。高一鹏心中暗喜,只待他再长两岁,身骨定型扎实后,便将自己的绝世武功全部传授给他。一旦将技击精要挑明了,这韩风必将名标武林一流高手之列!
高一鹏初入洱海之地,为避清廷追捕,深居简出,蜗居一隅,确保友人遗脉,倒也几年相安无事。近两年来,风闻吴三桂密谋策划,扩充军马,背叛朝廷,有面南称尊之意,于追剿反清义士之事逐渐疏松下来,高一鹏便趁机而出,多次于月黑风高之夜独闯滇西一带州县府衙,很是斩杀了几个吴三桂手下的爪牙和清廷狗官。他也两三次潜入昆明寻机刺杀吴三桂,都因王府戒备森严而未曾得手。虽是他行事谨慎,终因次数多了,便也渐渐露了行迹,被吴三桂的鹰犬嗅出了味道。
且说高一鹏那一搭一滑一拧,用的全是太极推手借力打力的绝佳功法,自己尚未运足两成的力道。张元奎的“搜魂豹爪拳”乃外家硬功,与人格斗,讲究的是快、重、准、狠,那一爪袭来,张元奎已用了自身八成力道,高一鹏毛笔迎面一点,正是攻他不可不救,迫他偏头避让,出爪直袭之力因一偏头而生斜向之势,被高一鹏一搭一滑一拧斜向一送,张元奎便被自己的八成力道迫得斜向倾去。也是他功夫了得,踉跄几步,终于没有摔倒。
高一鹏将凤姑一推,低声道:“快走!”
凤姑牵着风儿的手,急步向里屋走去。
“轰隆”一声大响,里屋后门破碎四散,两条黑衣大汉手执火把抢进屋来。
凤姑拉着风儿急退两步,回到高一鹏身边。
高一鹏心里明白:今日之事,对方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自己这一方,风儿毫无防卫能力;凤姑虽有武功,遇一般对手,尚可自保。但如今对方全是王府侍卫,凤姑要想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了。
高一鹏有些后悔没有早一些将自己的武功传给两个孩子,他心念急转:凭自己的武功修为,来人纵是联手齐上也不在话下,但须得保住凤姑风儿不受伤害,平安逃过此厄,纵然拼着自己一死,也定要让凤姑风儿逃出虎口!
一念及此,他反倒气定神闲,浑若无事了。他冷冷一笑,用笔指着张元奎道:“这位老弟好身手,只是心高气浮,骄躁了些。夫心静则神凝,神凝则耳聪目明,情清气爽,举手投足无不随心所欲。此学艺之要也!”
张元奎自进屋起,三次出手,三次受挫。特别是后一次,自己施出全力,却被高一鹏轻描淡写地化解,还被轻易地制于下风,方知遇上了高人!毕竟是武林好手,张元奎平时再骄狂,此刻却再也不敢贸然出手了。他非常明白:如再与高一鹏交手,两招之内,自己非死即伤!混迹于官宦之间,这等蚀本的买卖,张元奎是从来不做的。但王府侍卫副统领的架子,却也不得不撑住。他拱拱手:“高老前辈武功深不可测,多谢赐教!但张某王命在身,仍是要将高老前辈请了一同回去复命的。高老前辈休因张某不才,不肯同往,吴王爷特聘之武林奇才今就在此地。僧面佛面,总得一顾吧!”
刘毅少年得志,一向自负一身文武才华,又深得吴三桂青睐,平日里不免对左右颐指气使,此刻听张元奎恭之为“吴王爷特聘之武林奇才”,自是深感受用,对张元奎报以一笑,折扇轻摇。
高一鹏何等人!张元奎的用心不外乎激怒自己,放手与刘毅一搏,借自己之手杀杀刘毅的威风,最好弄个两败俱伤,他张元奎再占人多之利一举将爷孙仨擒获,以建大功!高一鹏心想:如果群殴,难免顾此失彼,一旦风儿凤姑两人随便被他们抓住一个,事情就难办了,何不将计就计,打一个少一个?只要镇住领头的,要走就容易得多了。
心念及此,高一鹏捻须一笑:“刘公子如可称武林奇才,那渔村之白民顽童略经老朽调教,岂不可称奇才之尊乎?哈哈!奇者,大可也!大可造就之才,谓之奇才。故曰:奇才者,锯直斧弯,随匠人之意变而变也!刘公子投师不明,竟为茅房踏脚之木,惜乎,奇才!”
高一鹏摇头晃脑,之乎者也一通高论,气得刘毅咬牙切齿。他武功本是家传,这一来连父亲刘百啸也给人损了,这口气,如何受得了?他血涌上脸,两目喷火,怒喝一声:“老匹夫欺人太甚!”折扇一合,左手划个圆弧一引,右手持扇,直劈高一鹏头顶!
刘毅自六、七岁起便跟其父刘百啸学武。这一击,挟其三十年之功,全力施出,折扇破空之声,有如厉鬼狂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