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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楚辜停在她跟前,斜眼瞧她,以一种阴沉沉的语调道:“你既然说会听朕的话,那朕现在就问你,朕当初对你母妃做了何事?”
孟酒似乎真把他当成皇上了,一下子变得乖顺极了,连哭都是压抑着,小声道:“父皇您说过的,这么多儿子中您最中意四弟,为了能让他担当大任,磨炼他的意识,您要母亲死,这样一来母亲就永远不会为了母族人要挟四弟……”
说着又不禁哆嗦起来,立即爬到他脚边哭喊道:“父皇,儿臣听您的话,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您要相信儿臣一直都听您的话,您不能抛下儿臣啊!”
她说到这里,楚辜就已经猜到了一半,可是这背后的真相对他而言实在过于惨重,几乎不忍心去揭开,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低声道:“你连这个都清楚,应该也不会忘记朕是怎么对付你母妃的。”
孟酒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害怕的回忆,浑身颤抖得厉害,额头上立马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紧紧抱住双膝,埋头痛哭起来,却是哭到一半,被楚辜抓起了脑袋,他双目如炬,电光般强硬地刺进她心底,定定道:“你要是不说,朕现在就将你灭口。”
孟酒哇的一下子就哭了,脸上满是泪,眼睛红肿,瞧她这样子可怜又无助。楚辜硬是狠下心来,逼着她亲口将真相说出来。
但是孟酒临近崩溃边缘,连说话都断断续续,极没有逻辑,“静,静安寺,那伙土匪……那伙土匪……”骤然咬紧牙关,说了出来,“不就是父皇您亲自安排的!”
楚辜闻言悚然一惊,心头犹如骤然压了一块千斤巨石,几乎都喘不过气来,更是久久不能回神,目光阴沉地望着她,一字字道:“你再说一遍。”
孟酒被他这样子吓死了,压抑地喘息哭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辜缓缓地垂下头,望着坐在地上捂嘴痛哭的孟酒,轻叹了口气,随即弯腰将她抱起来,孟酒仍当他是皇上,吓得连连退后,抵到床边上,又突然朝他磕起头来,一个劲地哭喊道:“儿臣都说给您听了,父皇绕了儿臣,饶了儿臣……”
楚辜麻木的心又被她这些话刺得无比生疼,将她抱到床上抚慰道:“你是父皇最疼爱的孩子,父皇岂会害你”他贴住她的额角,红着眼圈,轻轻哄道,“父皇永远不会害你。”
孟酒突然安静下来,乖乖地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望着他,似乎怕他突然反悔。
楚辜坐在床边,伸手抚上她的眼遮住视线,轻声道:“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父皇带你去御花园赏花。”
湿润沾泪的长睫轻轻掠过男人的手掌,孟酒立即阖了眼,却在睡梦中仍不安生,悄悄地拽了他一小角衣袍。
楚辜等待她呼吸渐稳,这才将手撤下来,她的眼睛周围全都是湿润的泪意,垂下眸便看到她拽着衣袍的手。
他心底突然滚过浓浓稠稠的苦涩,好似要漫过长河般,又生出一股惊人的骇然绝望。
天底下最没有比他更可笑的人。他的父皇亲自派人去奸了母妃,又为了杀人灭口意图要害死亲生骨肉。
若不是母亲及时从中周旋,父皇念昔日旧情,姐姐就真的要长眠底下,成了一个哑巴死人。
最可笑的是,这么多年来他竟是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是昔日与母妃走得最近的颜妃才是杀害母亲的凶手,一面接受楚歌的善意接近,一面又借着他调查颜妃。
最后真相竟是皇上授意,颜妃从始至终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
最可笑的是,皇上害他母妃,欲意灭亲姐之口,又冷淡他多年,为的居然是要锻炼他,历练他。
天底下最可笑的事都发生在他身上,楚辜却是想笑都笑不出。
他迟缓地转过身,开了屋门,清新暖人的空气扑面而来,屋外丫鬟都一齐行礼问安。
楚辜眼前恍惚起来,不知为何会想起数月以前,皇上在船上亲自为简锦倒酒的画面,当时他分明看到简锦眼中含泪,将她接出宫后问起来,她却推说不是。
当时他已察觉古怪,却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也就没有接着问下去,直到后来薛凤带兵进城,她躲在薛凤的身后一言不发,再后来她不告而别,他一颗心碎裂四散,他狠狠地痛着自己,想着自己的委屈,也狠狠地痛恨她的无情离去。
然而现在他才知道她并非真无情,而是当日在船上,皇上对她说了什么话,又拿什么重要的东西威胁她,简锦这才迫于无奈转而妥协。
楚辜不禁深深懊悔,若是当时再问下去,哪怕是多问一句,就足以改写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