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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炳言;暂编六十一师也是由地方部队改编的,兵力也有七千多,战斗力不比暂编五十六师强多少,师长是新编三十八师原副师长邓士富;新七军全军只有新编三十八师能打仗,这个师基本保持了抗战时期的老班底,兵力一万二千人,且装备精良,师长是新一军原参谋长史说——算得上是国军精锐的新七军,实际上只有一个师可以指望。第六十军是一支老牌滇军部队,全军三万官兵大多是云南人,自他们进入东北战场以来,在国民党军高层的眼中,这个军一直是个不稳定的因素。先是一八四师师长潘朔端在海城起义,接着在吉林地区的作战中一八四师残部和暂编二十一师大部被歼。经过整顿之后,以一八四师番号重组的部队,干脆被调到新五军去了。此时,第六十军下辖暂编二十一师,全师九千人,战斗力很弱,师长为陇耀;暂编五十二师,全师六千人,因为成分复杂,基本上没有战斗力,师长为李嵩;一八二师为老部队,全师一万人,战斗力强,师长为白肇学。
第十章 辽沈战役:高粱红了(43)
主力部队的战斗力已是隐患,更严重的是,新七军与第六十军之间隔膜很深。滇军向来不被蒋介石的嫡系部队所尊重,长期受到歧视使云南籍官兵充满怨恨。两支部队的防区以长春市中心的中正大街为界,新七军驻守西半部,第六十军驻守东半部,两支部队共同驻防一城,不但互不来往,而且在中正大街的分界线处竟然设置了岗哨,拉起警戒线,俨然随时可能交战的对手。为了稳定第六十军军心,郑洞国上任后,保荐曾泽生军长兼任第一兵团副司令官。郑洞国还严厉告诫新七军的军、师将领们,必须注意与第六十军保持友好关系,以在危难时刻能够同舟共济。
让郑洞国忧心如焚的还有粮食。
上任之初,他就命令部队抓紧采购军粮,但是长春内外已经无粮可买,这导致了军队到市民家中强行搜购。到了五月,长春守军共采购和储存一百五十万公斤军粮。新七军因为驻守的时间长,有家底;而第六十军刚从永吉撤入长春,只能现购现吃,购不到就向新七军借,新七军从自己喂马的饲料里给了第六十军一些大豆和豆饼。郑洞国派部队出击城外去抢粮食,一度打到长春三十公里外的地方,但很快又就被东北野战军打了回来,不仅没有抢到一粒粮食,暂编五十六师和暂编六十一师都损失了部队,更糟糕的是大房身机场丢了,对长春的补给空运就此中断。长春市长尚传道在全市进行了一次户口清理和余粮登记,结果表明,无论守军还是市民,长春的粮食只能吃到七月底。
此时所有的迹象显示,*部并没有再次攻打长春的意图。
看上去,*是要等着长春自己气数渐尽。
空运补给断绝之后,守军出现饥饿现象。新七军和第六十军的六名师长联名给蒋介石发去一封电报,诉说长春守军被围之艰苦境况,并请求派大军前来解围。蒋介石给六位师长每人都回了一封回电,内容大同小异:“我对你们及部下士兵如兄弟子侄一般,我没有一刻忘记你们的艰困。但是,如不准备好,赴援部队会在途中被歼,希望你们艰苦卓绝,支持到底。”接着,蒋介石给郑洞国发来一封密电,命令他长期固守,叫他把长春市民的一切物资粮食完全收归公有,不再允许私人买卖,然后由政府计口授粮,按人分配。郑洞国找到市长尚传道。尚市长明确表示:“我不能办这件事,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不能保证市属人员不贪污和勒索,办的结果,一定骚扰不堪。如果您遵照电令一定要办,请您另派市长。我实在没有这个本事。”尚传道最后说,即使把全市的粮食都收上来,“横竖只能吃到七月底”。
郑洞国决定不按蒋介石的命令办,他自己推出了一个《战时长春粮食管理暂行办法》,规定准许市民留下能吃到九月的粮食,其余的粮食,一半卖给部队用作军粮,一半可以自由交易,但交易的时候必须按照政府制定的价格,哄抬粮价者严惩。结果,粮食问题没有解决,投机倒把瞬间盛行,引起粮食价格一路飞涨。一斤高粱米的实际价格只有几元钱(东北流通券),但到三月价格就涨到千元。飞机空投的万元钞票已经不够用了,郑洞国不得不命令长春银行发行大额钞票,开始时每张价额一百万元,以后逐渐递增到五百万、一千万、三千万、五千万、一亿,最后是一亿五千万。一斤高粱米的价格,到了十月已达到两亿五千万至三亿的天文数字。
第十章 辽沈战役:高粱红了(44)
郑洞国不得不采用了“治乱世用重典”的方法来对付粮价上涨,到处抓不按政府制定的价格买卖粮食的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