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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婴儿,控制不住弓里的诅咒之气向外散发,梁小夏握着弓的右手一阵颤抖,指尖接触弓面的地方,结了一层黑色的冰晶,手指一动,冰晶簌簌下落,还没降到地面便消失了。
再查看自己的身体,胸口黑乎乎一大片,大多是破碎的布料烧毁的残渣。侍女服的右袖子上挂得破烂,左袖更糟——已经没了。她的半截胳膊在空气中晃荡,皮肤上留下几十道被黑色细线勒出来的红痕,看上去更像是鞭伤。背后挂破一片,露出白色的脊背,裙角破烂,絮状飘散,头发中插着墙皮和木屑的碎渣,一脸的土灰。
最可怜的还是身体内部,红色电流被梁小夏抽得只剩下可怜的一点点,委屈地缠绕在绿色雾气周围,静养恢复。给梁小夏供能的绿色雾气也显得更加稀薄,淡得几乎快消失了,在跳动的自然之心中紧缩成一个小团,随着心律上下颤动。
真累。
梁小夏望着自己已经和苦棘有一拼的装束,体力不支,脚底下晃了晃,看着破破烂烂,碎了好几盏水晶灯,满地桌椅残骸和剑士尸体的议事厅。心里默默地将所有王宫议事厅列为自己的禁区。
她一到这些地方就会发生事情,在玫缇斯就是,在这里还是。看来自己果然是命中注定的小人物,和这些冠冕堂皇的地方天生有仇。
叹一口气,梁小夏随手从一个死掉的大臣身上扯下一件衣袍,没有披在自己身上,而是垫在手上,捏住已经昏迷的暗精灵拉法尔的脚踝,拉着他的脚,倒拖着将这唯一昏迷的幸存者拽出议事厅。
拉法尔的脸不断磕在地板上,断掉的椅子上,崩坏的台阶上,昏迷过去的暗精灵完全没有知觉,任由梁小夏带着他离开这里。
“呼——”
昂撒猛然睁眼,大喘着气。白色的阳光瞬间充斥眼帘,他睁着眼,任由模糊的景色自动调整,才看清楚眼前——华丽的,绘着彩画的镶金天花板。
两边的大窗敞开着,微风吹着挂在窗前的薄纱,缓慢地飘起,再缓慢地落下,光线透过薄纱照在他脸上,也给外面的景色镀上一层朦胧的边。
床很软,也很大,昂撒抬抬手,看见了自己胳膊下压着的,金色锦被上的徽章还有被脚的垂穗,紧绷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
“陛下,您醒了。需要喝水吗?”
一个陌生的侍从站在窗口,看到昂撒打量着他的脸色,紧张地询问。他还是第一次服侍这位“秋乱会议”中登基的新王,摸不清他的喜好,非常惶恐。
“嗯,好。”
昂撒躺在床上,任由侍从一勺一勺给他喂水——身体还很疼,他坐不起来。
偏过头,他看到了床头茶几上放着的半条暗蓝色丝带,昂撒眼神一黯。
“这是一位不知名的人送来的礼物,诺厄大人让我把它放在您身边陛下您需要我将它处理掉吗?”
乖觉的侍从自动答疑,看到昂撒盯着丝带有些冷的脸色,立刻补充最后一句。
“不需要你自作主张。”
昂撒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威严,吓得侍从差点将手上的勺子扔掉。侍从低着头,脑袋惊恐地垂在地上,生怕下一刻昂撒就革去他的职位,夺去他的性命。
能踩着近千条人命上台的国王,绝对不可能是一个软弱无能之辈。
“诺厄还说什么了?”
“回陛下,诺厄大人说,她已经离开了,临走时嘱咐你好好养伤,善待人民。”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昂撒捏着丝带,疲惫地闭上眼,不再理会站在他身旁的侍从。
“可是,陛下您身边需要人照顾——”
仆从的话还未说完,昂撒又睁眼看着他,滴着冷汗的仆从心里一惊,默默地退出去,带上房门。
偶尔有一声鸟叫从窗户飘入,轻薄的窗帘还是被风吹胀,飘起,落下,涟漪般荡漾着。宽阔华丽的房间里,萦绕着淡淡的特调熏香味道和浓郁的药味,名贵的古董陈列在壁脚,卧室空白的大墙上挂着画像——宫廷画师凭着记忆,描绘出的新任国王陛下戴着王冠加冕的样子。就连地上的金色大羊毛毯,都在无声诉说着卧室主人的尊贵与荣耀。
夕阳渐落,刺眼的金光透过窗户涌入房间,投射出巨大的方形光柱,的将整个卧室覆盖在充足的光线中。金色耀眼得有些不真实,将卧室中的大床,连带床上的人都刷上了金黄的漆,浸泡在金红相间的世界中,镀上一层毛绒绒的金边。
锦被中的人却不满意这如同加冕般的阳光,他拉上被子,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