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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不死身躯的黑暗仆从早已丧失了各种感觉,他感觉不到冷热疼痛,除了灵魂的味道外也闻不到气味,更吃不出东西的好坏。天龙会将果实都吃了,只不想浪费,或让梁小夏因为感到拒绝自己而难堪。
梁小夏看着眼前的美男吃完水果,好死不死地给出这么个答案,低头盯着快被自己捏烂的果实,悄悄咋咋嘴唇,将它扔在了地上。
她还想吃苹果。
“附近没一棵果树,这些果子是你哪找来的?”
“卡米拉仙境果是长在土里面的,看准火烧得最剧烈的地方向下挖,一般都能挖到。”
天龙没说的是,这种果子周围也常常有各类恶魔出没,守候等待果实成熟。他的剑上,还有些血迹没干涸。
梁小夏了然地点点头,看似随意地用手指梳理长发,低着头问:
“你对地狱很熟啊,住过一段时间吗?”
“嗯,住过大约四千年左右。主人的封印在解开前,都是生活在这里的。我跟在主人身边,同样在地狱里学到了很多东西。至少,什么地方能找到什么吃的,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封印?”
“是的,有很长一段时间,主人都因为无法破解神的封印,而无法离开地狱,只能被局限在很小一片范围内活动。在这个时候,我们就是主人的眼和手,替他完成所有计划。”
天龙话里的“我们”,大约指的就是同样在西西弗斯脚底下效命的几个护卫队队长了。
梁小夏继续追问封印西西弗斯的“神”到底是谁,又被他脱口而出,连说了几分钟的长长名字唬住了。
她听不懂天龙在念什么,像是另一个种族的语言,声音像直接从灵魂里发出来的,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沙哑的开腔和震颤的尾音,听了一会儿,梁小夏就感觉到头疼了,想要试着记下来这串名字的想法也半途而废。
这段名字出口时,天龙的表情也变得很不同,虽然同样是在笑,却像是狂风暴雨前压抑的狰狞,整个人都被一股深深的憎恨与愤怒覆盖,仿佛随时要跳起来杀人。吓得梁小夏不自觉与天龙拉开距离,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镜月,你没事吧?”
梁小夏身体贴住石壁,抓住围巾,害怕镜月再一次发高烧。
“我没事,他念出的名字,是某一位神的本名。对于凡人而言,神之名如同太阳的背面,没人知道那里有什么,除了神所亲近,或被神允许知道姓名的人除外。
而这个神,我没任何印象。也许,天龙原本就是属于他所仇恨的神的,他是这个神的神座骑士。所以他知道神的名字。”
梁小夏压根不关心天龙和自己各任主人的爱恨纠葛,她只担心镜月的身体,听到他说无事后,才放下心,注意力又回到天龙身上。
“唔天龙,你说的那个什么神,名字长长的那个,为什么要封印西西弗斯?”
梁小夏继续问。
“夏尔,作为未来的总队长,称呼主人的姓名是非常不礼貌的,即使你说出的是他姓名的最简称,表达亲近的关系,也不好。”
天龙很认真地纠正梁小夏的错误,眼睛里难得没有温柔,只有严肃,坚决表达了在称呼上他毫不退步的决心。
‘主人你妹啊!’
梁小夏默默咒了一句,心里画个小圈圈,忍了忍:
“好吧,天龙,你的主人为什么会被封印?”
“因为神错了,主人指出了它的错误。世界错了,主人要改变世界,虚妄的神和愚昧的人,却只想继续活在甜美的错误中,永远不想醒来。”
天龙给了梁小夏一个极端抽象的答案。
第二百五十一章衣服
遮蔽人类的羞耻之心,而不是遮蔽身体,是人类穿衣服更重要的原因。
“假象不论如何甜美而使人沉沦,不论如何丰富曲折而令人心动,终究是假象。人们以生的渴望与奋斗掩盖了他们对死亡的恐惧和厌恶,将赐予他们生命的神祇高高捧起,替神建立神坛,祈求更加悠长的生命。将他们长久的永恒中最重要——比活着的时候更重要也更长久的‘安眠’看做惩罚,畏惧死亡,躲避死亡。这一切,都得归功于‘神’的引导。”
天龙在说这番话时,半低着头,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的微笑。
本以为西西弗斯和神之间,是因为某些利益的争夺产生的冲突,却没想到是理念的问题。梁小夏无言,她问天龙西西弗斯为什么被封印,却不想牵扯到这种“生啊死啊哪个更好”的哲学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