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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小女儿似的,连岳心凡自己都忍不住苦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婆妈。
只是恰如心元所说,人心……岂是他们这些凡人可以控制的。
“你最近——”
岳心凡忍不住看赵天志,又在他专注的神色中偏过头去:“怎么?”
“不——”察觉到自己还拉着对方的袖子,赵天志急忙松开。
失去了手腕上的重量,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又在听到赵天志下句话后狠狠地一沉。
“许多日子不见心元了,他怎么样?”
赌气一般的,岳心凡狠狠背过身:“他好得很。”
岳心元自然是好得很,腿没有残,学问又是顶尖的,性子也好,阖府上下简直把他当成了主子,连赵天志也对他心心念念记挂着难以忘怀。
可他——他岳心凡,就当真什么都不是么?
思及此恨由心生又悲从中来,岳心凡一瘸一拐的离开了书库。
外面阳光正好。已是午后,岳心元才从房里出来,披散着头发,只在中衣外套了一件外衣,迎着日光眯起眼睛,整个人都万分慵懒,似乎随时还会再睡过去。
看到他这样子,钏儿有些激动。
“少爷,您醒了?”
岳心元看她神色,微微一笑:“怎么了,作这副要哭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睡得久了,他的脸色白的有些透明之感,钏儿望着那张脸,觉得在阳光下就像一缕魂儿似的,飘渺的仿佛随时都会散去,就像深山含笑的香雾,看着美,想聚在掌心,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刚刚阿东来过,见您还睡着,便交给了我。”钏儿说着将手里精致的盒子交过去。
最近岳家兄弟关系明显缓和,每日岳心凡将工作进度带回来,岳心元就指导他开拓思路,然后为他将接下来数日的安排做好,由岳心凡习记。兄弟间少了许多冷言冷语,偶尔甚至能说笑,岳心元高兴的简直要飘飘然,更不用提岳心凡隔三差五便差人送来的东西,尤其是他病了之后,更是殷勤,像是怀着歉意的补偿。饶是这样,岳心元也是十分感动的。
打开,微微一笑:“难为心凡有心,这些日子的香料都替我备好,省的——”话未说完,忽然头脑一阵眩晕,岳心元几乎要摔倒在地。
“少爷!”
“我没事,”挥挥手示意钏儿放心,岳心元努力看着某一个点,等着视线中的黑雾散去,一边笑道,“睡得多了,头脑有些发懵。”
“少爷……”
“我知道你怪我什么……”由钏儿扶着坐到椅子上,岳心元幽幽地道,声音轻的好似叹息。
“钏儿不敢。”
“你怪我不懂爱惜自己,不听你的话,是么?”岳心元看着抿起嘴唇的钏儿,不禁会心一笑。
十多年的感情哪里有假?钏儿虽总是以下人自居,可是情感上,二人比与岳心凡更像兄妹,她对岳心元的关心甚至远超岳心凡。毕竟岳心凡是个男儿,如果说有天岳心元不在了,他最放不下的其实就是钏儿。
如果能在那之前将他托付给一个好人家就好了。
视线落到盛香料的盒子上,岳心元想到了阿东。他知道阿东喜欢钏儿,也知道钏儿对阿东有好感。因为阿东看钏儿的表情像极了提起赵天志时岳心凡的表情,而钏儿面对阿东时的目光……恰如与自己一起时迎面撞上的赵天志的眼神。
“只求你们能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有个好生活了……”嘴角噙着一抹苦,话就轻的像是笑。
毕竟,他是一个没有结局的人——或者,开始就是结局。
十五、千秋岁
状元郎的生辰不知怎么就流传了出去,一群人嚷嚷着要给岳心凡庆贺,有些心急的一心巴结的,甚至早早先送来了贺礼,叫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无奈,岳心元与岳心凡商议了一下,便在状元府中大宴宾客。
百善孝为先,家中的老母是一定要接过来的,岳心凡腿脚不便,岳心元便带了钏儿亲自将老太太接了过来。
岳家老爷子生前是一方员外,但毕竟是小地方的人,进了京城,见了无比华丽的状元府,老妇人有些感叹,看着岳心元的神情,似乎也不像过去那么……怀着恨意,似乎还带了一些愧疚。
读懂了母亲眼里的信息,岳心元微微一笑,搀着她走向一早就为她准备好的最好的一间厢房。
“心……”小心翼翼的开口,岳夫人似乎分不清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