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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智还有些恍惚,频道没有调清楚。
下一瞬,一个人影已发一声喊,重重地扑到了我身上,放声大哭。
“呜呜……往谏,往谏……你终于醒了……呜……吓死我了,你们都要吓死我了……呜呜呜……”
我痛得呻…吟一声,浑身都在哆嗦,回过神来,是风海……
昏迷前的一幕幕如同快镜头般汹涌着快速滚过。
“风海……绮莺!绮莺她……她怎么样了?”
想起一切,我登时急躁起来,嗓子像在冒火一样,全身被风海一压更是疼得狠了,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说了两句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呛咳不停。
我心中急怒,话音不成语调,风海忙着大哭,根本没听到我的话,倒是我咳嗽得厉害,方才终于醒过神来,急忙从我身上爬起来。
我顾不得那些,两只包裹成熊掌的手就要去拽风海的领子:“绮莺……绮莺怎么样了?她……”
下一刻突然说不出来话。
我在怕,我知道。
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我不清楚。更不知道那个娇花一般的姑娘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是不是有人来得及去救她。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我其实都在害怕。
脑门蓦然间蹿上一股戾气,我头痛欲裂。
风海被我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急忙压住我抬起来的手,抹着眼泪,嘴里忙不迭地说着:“往谏,你别着急……师姐她,她已经被救下来了,性命是无碍的……就是……就是……”
风海说不下去了。
我紧绷的神经一松,又是一紧,胸口翻搅拧痛得厉害,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一向讨厌后悔这个词,它在一定程度上被打上了软弱的烙印,令人意志消沉,失去斗志。
但在此刻,我却任由后悔撕扯着我,后悔那天没有亲自送绮莺离开书院,后悔接下来没有想办法打听看看她是否已经安然离开,后悔没有早一点知道她的消息,后悔没能亲手去救他。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模样吓着了风海,他呆呆地看着我的脸,又忍不住开始大哭。
“汲厄,死了没有?”
“汲厄他死了……雷黯也死了……”
雷黯也死了?
我一怔。
虽然陷入昏睡前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但我清楚地记得自己用一把白色大斧,亲手杀了汲厄。开口问风海,不过是为了证实一番。
不过雷黯怎么会也死了?
还有,我看了看屋内,赫彦呢?怎么不见他的影子?
风海面色憔悴,衣饰不整,嘴角还带着点点青紫伤痕,向来明亮的眼中满是红血丝,显然这次的事情给了他很大的刺激。刚才见我醒来,心中重重压抑的情绪失控爆发,这才哭得一塌糊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脸怎么了?还有,赫彦去哪里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
风海勉强收起来的眼泪又开始忍不住掉了下来,一边狠狠地抹着眼泪,一边断断续续地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倒了出来。他气息不稳又情绪激动,逻辑混乱,说话颠三倒四,我听了半天方才明白。
我遭到暗算那天,在施术堂门口听到的喊叫声确实是风海。汲厄令人偷偷把风海绑了,扔在青苑里打了一顿,遍体鳞伤。那群人见他爬都爬不起来了,骂骂咧咧地就跑了。
风海吃了这样一个大亏,心中恨得不行,知道是汲厄让人下的手,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就要去讲堂区找我。结果刚好看到我往施术堂走,就一路追着喊我。只可惜隔得太远,他腿脚又疼得厉害走不快,我一时没有听到。而等我终于住了脚步,也听到风海的声音时,却被人一把撞进了施术堂里,然后门就“砰”地关上了。
风海觉得不对劲,担心之下拖着满身是伤的身体就赶到了施术堂门口,然后开始拍门,拍了半天,里面却是既没有回音,也没人来开门。
风海急了,正不知所措,刚好看到荀思路过,他虽然不认识那人是谁,但好歹认得他那身灰衫是戒院夫子才能穿的,就挣扎着跑上前去拦下荀思,跟他说了一下。
荀思见风海这身惨状也是诧异,三言两语问问清楚,就让他先在一边呆着,然后亲自上前拍门叫喊。
谁知荀思进是进去了,可出来之后二话不说,拖了风海的手就走,语气也突然变了,说是什么在书院内私自斗殴要关他禁闭。
风海哪里肯干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