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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让我心甚慰的是,吃饭的时候拐弯抹角地打探了一番,大家都没有发现昨夜的异动,这让我暗中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内。
因为白珀的出现,我们都没有去看大比武,饭毕就凑在一起侃大山。风海猜拳输了个灰头土脸,只好去洗盘子,然后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加入大山团。
白珀虽然对着我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实际极擅与人打交道,正经起来极少有人不被他的笑容打动。一天下来,大家都混得烂熟。
下午我和风海带着白珀在书院里转了一圈,顺便去了趟大比武的场地,在边角旮旯里瞅了两眼,凑凑热闹,又把当初得自赫彦的法器飞凌给他用,倒看不出来这小子飞起来还挺像样,比我一上去就翻跟头强多了。
白珀虽然不是书院的人,但只要不被戒院夫子发觉,留在这里倒不成问题。书院再次招收新生还要几个月,没办法,只能让他当段时间的黑户了。
晚上回去我把天字房旁边的书房整理出来,又用木板搭了个小床,然后坚决把白珀从我床上踢下来,赶了进去。
白珀扒在门框上,做泪眼婆娑状:“小谏谏,你就这么狠心让我独守空房?”
我阴测测地露出一口白牙:“我还有更狠心的,比如……露宿街头,衣不蔽体什么的,要不要试试?”
白珀打了个抖,连连摇头:“不,不用了!”
我哼了一声,刚要回去,又被一把拉住:“往谏!”
“嗯?”
“除了你今天说的,这一年半……还有没有遇到过其他人?”
白珀一脸正经的模样让我怔了一怔,除了极宵和黑夫子的存在,我对他没有任何隐瞒。现在被他这么一问,登时有些私藏了秘密的不自在感,毕竟之前我们是无话不谈的,这让我有些愧疚。
“没有。”我还是淡淡说道。
白珀“噢”了一声,没有说话,一会儿才道:“总之,毕竟人心隔肚皮,不管是多么信任的人,凡事还是多留点余地的好。”
我挑眉:“你想跟我说什么?”
“没什么!”白珀摊手,瞬间又恢复原先笑嘻嘻的模样:“只不过我家小谏谏这么英俊潇洒,活泼可爱,太过讨人喜欢,我是怕会遭人觊觎捏,啊哈哈哈哈……”
我一脸黑线:“你想太多了!”
“小谏谏说我想多了,那我就是想多了。”
骚男咧出一口白牙笑,顺手扔了个飞吻过来:“那就晚安喽!”
我僵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嗯,晚安!”
不得不说,白珀的出现,让我既是心安,又是高兴。在此之前,他已经陪伴了我四个年头,从他将我从暗巷血泊里抗出来送到医院开始,就一直不曾离弃,就算生活艰辛,也因彼此互相支持,方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是我的兄弟,亦是我的亲人。
今夜,大约可以睡一个安稳觉。
回到房里,我并未立刻躺下休息,而是双膝一盘,继续修习极宵给我留下的法术。
我讨厌那种无力掌控的感觉,不够强大,无法抵御加诸于自身的迫害,譬如汲厄,也厌恶违背自己意愿的行为,譬如极宵昨夜那般对待,我不想将命运送至别人手中操控,我要变得强大!
屋内一灯如豆,在窗外映射出小小的光亮。
夜虫儿喝着露水,藏在肥大翠绿的芭蕉叶下,靠着墙根儿唱着小曲儿,捋着须子,不时在夜色里拉扯成细细长长的调子,卖弄不休。
不知过了多久,燃着的烛火渐次熄了,整个戊甲院陷入夜色包围之中,寂静而安逸。
须臾,天字房旁边小书房的窗户悄无声息地自内打开,有人影探出头来,往正屋方向凝望片刻,随即身形一展,自窗内跃出升至高空之中,略一停顿,那人影眨眼已掠至百丈开外,如此诡异的速度,若要白日里被人见到,势必引人惊叹不已。
很快,那黑影已化作天际一点流星,消失不见。
路旁遍植高大水杉的青石大道正处在文武两院分界的中轴线上,自正门进入,沿着甬…路一直前行,便是云中书院钟鼓楼所在,越过钟鼓楼再往前走大约一炷香的时辰,便是书院夫子的宿舍区。白墙灰瓦,格局严谨规整,书香与肃穆气息并重,包括奕微都掌院在内的三大掌院平常亦然长居于此。
夜已深,整个夫子宿舍区灯火黯淡,鲜少有人尚未就寝入眠。
远远地,天边有一道黑影迅疾而来,如同夜之魅融入墨色天幕之中,悄无声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