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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沈潯嘴唇上的破口癒合大半,痛感消失殆盡,回憶開始模糊化,孟遠岑沒有再提及過隻言片語,一切存在的痕跡開始消逝,所以有很多個瞬間,沈潯差點以為那晚只是一場恍惚的夢,他記不得那晚發生的事情,就像夢醒之後怎麼也想不起來夢裡的內容。
周五傍晚,下班的點,沈潯接到來自瀋河的電話。
他這個弟弟從來不戀家也不戀家人,每次返校高興得像是出去度假,因為學校里沒人管、自由,小事一般都發消息,只有需要商量的大事才會打電話。
沈潯疑惑地接通,「餵?瀋河?」
瀋河忽而嘆了一口氣,欲說還休,「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沈潯直接道:「別給我打啞謎,時間寶貴,有事直說。」
瀋河遲疑道:「就是……孟老師,好像有對象了。」
說完,他小聲補充一句,「我親耳聽見的。」
地鐵站的電梯人滿為患,滯澀不前,沈潯當機立斷選擇旁邊的樓梯,他攥緊手機,許是他走的太快,竟然頓生出莫名的失重感,「……你說說看。」
「就是我的史綱徵文被選中參加校賽,史綱老師就說要和我線下碰個面,聊一聊修改的細節,讓我下午第四節 課去馬克思主義學院找他,去的時候史綱老師不在,我就在辦公室里等了一會兒,辦公室很大,不止一個老師,我聽到隔壁有兩個老師在閒聊,我稍微帶著聽了點——」
沈潯難得聽的有些不耐煩,「你說重點。」
「其中一個老師姓鄭,來我們學校沒多久,和他搭話的人是老教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馬院的院長,老教授笑著問小鄭是不是單身,要不要介紹對象?」
「鄭老師拒絕了,說這事不著急,他想先積累教學經驗,做科研評職稱,然後老教授就說,鄭老師的回答和當年的孟老師簡直一模一樣,於是話題就扯到了孟老師身上。」
「老教授感慨道,法學院的孟老師,名校高材生,氣質也好,賺的也多,條件那麼優越,當年追他的人能排滿一條街,真沒想到竟然到現在還是單身,然後——」
沈潯連忙追問:「然後?」
「然後鄭老師說,教授您還不知道吧,孟老師已經有對象了,老教授不相信,鄭老師又說,是孟老師親口和他說的,百分百保真,我想著那位老教授也是馬院的重量級人物,鄭老師也犯不著騙他,所以我覺得可能是真的。」
說到這,瀋河不禁長嘆一聲,「所以哥,這是啥情況啊?你們倆玩曖昧的同時,孟老師已經有對象了?他是把你當備胎還是他腳踏兩條船?」
沈潯下意識地反駁,「……他不是這樣的人。」
「你怎麼能肯定他是不是這樣的人?你真的了解他嗎?你們才認識多久你就敢為他打包票?」瀋河語重心長,「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你見到的那一面,是不是他偽裝出來的呢?你在公安局裡見到的壞人應該比我多,裡面應該有不少衣冠楚楚的壞人吧?」
「我知道了。」沈潯沉默片刻,故作輕鬆地說,「行了行了,你教訓我還教訓上癮了。」
「我這不是怕你一時上頭戀愛腦嘛。」
「……不會的。」
掛斷電話,沈潯緩緩斂去笑容,站在原地想的出神,服務人員問他怎麼不上地鐵,他才猛地回過神來,匆匆跑進車廂,張望四周,找不到一個多餘的座位,只好倚在扶手旁站立,垂眸盯著黑色的手機屏幕發呆。
他又開始胡思亂想,他想他最初是有過對方是否單身的疑問,還特意觀察過對方的朋友圈,不是情侶頭像情侶背景,也沒有異常親密的合影,後來這個疑問是因為什麼徹底消解的——哦對,是因為孟遠岑說他沒有女朋友。
但是,瀋河說的並非毫無可能,萬一孟遠岑真的在有意隱瞞什麼,他只需要撒幾個簡單的小謊,在這通電話之前,沈潯就會選擇百分百地相信他。
心臟和熱車廂里膨脹的氣流一同里外擠壓著胸腔,沈潯覺得胸口有些發悶。
他的職業接觸過太多負面陰險的人性,他的閱歷也度過天真爛漫的年紀,但是此時此刻,沈潯很明確,他心裡的天平還是傾向孟遠岑的那方,他不信自己看錯人,又不敢完全地肯定。
把瀋河的話整理成文字發給梁硯,沈潯接著問:你覺得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梁硯:直接打電話問他,一上來就直接說,他要是支支吾吾答不出話來說明他可能心裡有鬼,如果他很堅定地給出解釋,說不定這通電話結束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