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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担心胭脂铺老板娘?”
卫正含着茶水点头,咽下去道:“当然担心,你不担心?”
“跟我没关系。色胚。”乐问不屑道。
“谢家娘子怀着孩子,老公要娶小老婆,你又说孩子是鬼胎,事关人命,怎能无动于衷?”
“我又不是人。”
乐问懒得同他耍嘴皮,端起茶来喝一口,说:“谢锦亭是谢锦亭,假冒他的,是他在燕山寺庙中遇到的那个少年人,本体……应当是那棵梨树。”
“怪不得梨花四季不败。”卫正又觉得不对,“但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想让你知难而退。”乐问回想在燕山的所见,朝卫正说:“燕山那寺庙我去过,院中有个大洞,虽然填了土,但泥是新的,连根一并移走。树干足可以五六人环抱,与谢家庭院里的差不多粗。草木成精,要上千年,他妖力深,想必昨晚派去的鬼差被发现了。给你讲这件事,是想让你去查燕山古寺,查到之后你必定知难而退。”
“怪不得我没法算那少年人的名字,他也并不责难。”卫正忽然一巴掌拍在桌上。
乐问冷眼旁观他捧着拍疼了的手吹气。
“那我们该怎么办?”
乐问眉心蹙起:“如果他是你要找的妖,就不要客气直接收了去,只是胭脂铺那个老板娘,全凭这妖维持性命,如果收了他,孩子肯定没有了,可能还会危及她的性命。”
卫正来了古代还没收过妖,一时有点犹豫,“关乎人命,不能轻忽。”
乐问不说话了,盘腿到床上打坐。不一会儿,卫正端着吃食上来,摆在桌上,招呼乐问过去吃,一边吃一边问他,“如果……放他一马呢?”
乐问吃东西,边说:“妖与人不能朝夕,放任不管早晚也会危及凡人性命,谢锦亭从燕山回家之后,家里人都病了这事,你还记得吗?”
现在想来,当时的谢锦亭,可能已不是谢锦亭了。卫正焦急道:“那怎么办?”
“收了他呗。”乐问漫不经心道。
“可我不会啊!”
“……”乐问转过脸来看他,看得卫正脸颊发红,他尴尬道:“不太会……何况还是上千年的妖!”得知假谢锦亭的年份,卫正霎时有点怂了,低着头不敢看乐问。
乐问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歪着头脸看卫正:“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既然不会,为什么还要跑来收妖,好玩儿?白捡的现成媳妇儿不要白不要?”
卫正仔细面红耳赤地闷着头,饭也吞不下去。脑袋里反复播放小师妹被爆头。答应简清吾过来的时候,多少存了点逃避现实的侥幸。当然这个对乐问没法说,说了会被骂更惨。
乐问饭也不吃了,站起身又不打招呼就穿门而过。
卫正有点食不下咽,到夜深时候,乐问还没回来,卫正走到楼下大堂里去点宵夜吃,小二这次态度好了点,估计看出来卫正也有点银子不会赊账。
面上来,小二摊出手要钱。
卫正给了一碗面钱。
小二还摊着手。
卫正满脑袋问号。
“你表弟在你隔壁开了一间房,一天五两银子。”小二殷勤地笑道。
卫正这才意识到,乐问真被惹毛了,就一把拂尘,化出原形,哪儿不是睡。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卫正一边腹诽一边交钱,呼哧两口吃完面,上楼打算找乐问谈谈心。
隔壁屋没人答应,他推开门。室内空无一人,一人高的孔雀花瓶安静地摆在角落里,床单一丝褶皱都无,乐问显然没有坐过。他推开窗户,只见对面胭脂铺开门,白纸伞遮着个人出门,不一会儿,乐问穿门而过,自谢家胭脂铺出来,跟在白伞之后。
乐问的白发在夜色里相当扎眼。
卫正暗自咒骂一声,赶紧回房拿装备,左手穿云剑,右手公文包,他的法宝都在里面,打不过还能丢法器。要出门了又想起一件事,颠回去把耳麦戴上,打开和简清吾通话。
“呼叫师兄,快起来指挥!”
“别闹!我在开车!”
“把车停在路边,现在,立刻。对手是千年梨树妖……诶,不对,对手是个女妖,来路不明,你指挥我!”
“……指挥个屁你什么都不知道打个头啊!”简清吾简直怒了,刚上高速,也没法停车。
小二看着卫正提着公文包和剑冲出门去,不禁摇头,金主业务繁忙,房费有望持续攀升。收拾完卫正留下的残羹面汤,小二回到柜台前打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