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页)
转过头对越茗说,“好好待胡瓜,别让他受委屈。”
越茗听这话,怎么感觉比自己的话还要没谱些,似乎查三省中意之人不是他,反倒是那个畏畏缩缩的胡瓜。
“好好考。”越茗笑,“查公子蟾宫折桂去吧,我在家里为你上香,求菩萨保佑你高中。”
“茗儿,若是我得中,你可得许我点什么东西才行。”查三省的眼皮吊着,望向越茗。
他生得好看,线条柔和,皮肤细腻,举手投足间都是雍容的书生气,和屈鹤天生的清韵不一样,他身上的气息是书香门第簪缨世家的故纸堆里泡出来的,一代比一代酸!
如果说屈鹤是一块天成的璞玉,那查三省就是精雕细琢还抛了光的珐琅彩。
屈鹤是采茶女淳朴自然的山歌,那查三省就是被磨得没有一点烟火气的昆山水烟腔。
屈鹤捉刀如带笔,查三省捉笔如带刀。
像楚宫里的细腰,盈手可握,穿着斑斓的裙裾,缠着飘逸的宫绦,从面前飞过。
美,但是做作。
越茗被这份做作的美迷得有些花眼,不辨西东。
好久没有仔细看过查三省的脸了,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有想起和他混在一起的糊涂事儿。
“小三三。”他脱口而出,把以前对查三省的昵称叫了出来。
查三省眼皮吊的更高了:“茗儿,我们以前山盟海誓我都不再重提,只是之前有一个约定,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吗?”
“恩?”
“你说若是我能独占鳌头,做的天子的第一门生,你就一生一世跟着我,白首不相离。”
吓!
越茗恍恍惚惚记起来自己是曾经这么没心没肺的提过一句,还是去年中秋节刚刚把查三省钓上手说过的话。
那时灯火流丽,月上柳梢头,人在墙角十八摸。
情之所至,越茗就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当时只当是玩笑,谁知查三省竟像藏宝贝一样的把话留在了心里,这个就叫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越茗傻了,和查三省白首不相离,那这一辈还不得酸死,而且他家规那么严,自己跟了他一定会被查阁老那个老古董打断狗腿!
沉头一思,这会试的考生怎么也要有好几千人,他查三省虽然号称小曹子建,但是也就是写写“一阵风,一阵雨,满城中落花飞絮,纱窗外蓦然闻杜宇,一声声唤回春去”这样的风流小曲儿,要真碰上那什么治国策论,八股文章,能把他憋死!
他合该就是个吟风弄月的迁客骚人,就算能在皇榜上占个位置,那也是,只能是,在后面又后面的位置,状元郎那个树大招风的位置,哪能轮的到他!
想着想着心里放宽了心,媚笑道:“我越茗虽然是个商贾之人,但做生意讲的是以诚待人。这话我说过。查公子要真的在这人才济济的贡举中拔得头筹,我越茗就穿的和饕餮楼那个女保镖一样,也一身红炮仗,亲自到你们查府去拜帖祝贺。”
查三省满意而去。
越茗又笑,贱笑。
学厨
入夜。
像昨天一样,月黑风高,适合爬床。
这个时候,月落乌啼,深宫内帏里皇帝揉着脑袋想着要上哪个妃子,小高粱地里野合的不在少数,猫儿狗儿发春嚎叫,男欢女爱娇喘连连。该热的地方都热了,不该热的地方也热了。
越茗抖着小色胆从床上爬起来,扒开火折子点着蜡烛,准备往芦管里拨一点小花雕弄来的西域迷香,却看见桌子上立着一个小瓷瓶,瓷瓶压着一方小小的纸片。
抽出那张小纸片,看见上面一行娟秀的字:“创伤药,三日见好。鹤。”
越茗手抖,不敢信,再看一遍,确信那个“鹤”字不是自己花眼,眼神忽的温柔了。
想了一想,把迷香的小盒合起来,手里捏着那个小瓷瓶爬回自己的床上睡觉去了,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醒的双目炯炯。脑子里面思来想来,屈鹤和之前碰到过的男人还真的很不一样。
他爱钱,但钱又收买不了他;读过书,却又没有酸腐气,反倒是真性情,什么事情都摆在面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身上那股子稚拙颇有些动人。
越茗无眠了,那瓶创伤药像个烫手山芋似的,从左手捯饬到右手,又从右手捯饬到左手,最后捂在胸口。
“哎……相公……”悠悠一声长叹。
第二天,吃了两个叉烧肉包,喝了小半碗粥,越茗跑到后院去,看见屈鹤在案板前,案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