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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岁儿老气横秋地颐指前方:“跑你的去。”
葛棠伸手穿过他的臂弯,垂首看二人频率一致的步伐。本来她早起也不为锻炼,是跑是走都无所谓。
百岁儿侧过脸看她的发旋,忽地面色凝重:“我听说有种病叫晨鸟症,表现就是没事儿闲的拼命早睡早起。”
葛棠不屑:“早睡晚起才是病。”
“嘴不饶人。”他稀奇地没有反唇相讥,笑了笑,在路缘栽种的小树上寻了一枚果子揪下,搁在手里掂玩。
葛棠才注意到这树竟然是结果的:“这是什么?”
百岁儿摊开手掌。“海棠啊。不过这长得不好,太瘦了,跟你似的。”喽地笑出来,“亏你还叫这名儿.敢不认识它?”
葛棠老实承认:“真不认识。我住那小区栽的围槐,都不敢在树底下走,全是吊死鬼儿。”她指那种吐丝垂挂在树上的软虫。
“上次领你回家没见着吗?我们满院子都是这树,开春的时候嗡嗡的蜜蜂。”
“不是说海棠无香么,怎么招蜜蜂?”
“蜜蜂管你香不香?再说这西府海棠的花儿有香,但不特香,它味儿都在果子上了。”他把手里那颗青果递给她,“大亮总拿这熏屋子,这果搁着一冬天都不烂。”
葛棠低头轻嗅,没太凑近已能闻到独特的果香,馥馥诱人。“能吃吗?”
百岁儿警告:“相当酸。”
相思在不远处看着这边:“吃什么呢?”
葛棠笑笑:“小酸果。”走过去拿给她看。
相思不感兴趣,指着面前井盖上的一处水洼说:“想踩水。”
葛棠看了看:“啊,你穿着这个鞋可以踩,但不能踩太深的。”
“踩了?”她确认一遍。
“踩踩吧。”
两只小脚在水里乱跺,很开心。
百岁儿费解死了:“她为什么非得踩水?”
“小孩儿你管她为什么,你小的时候没被大人纵容过?”
“谁说的,我要想踩水玩,我爸给井盖掀了让我泡在里边玩。”
相思闻言好奇问道:“这掀开了下边是什么?”
百岁儿好纵容她:“我把你扔下去看看?”
相思笑着跳离井盖,险些撞上散步经过的一对老夫妻。
葛棠一把拽住她:“哎!别闹!”
老头不慌不忙伸手挡着,免于老伴被撞,也没怪罪,只说留神留神。
相思自觉道歉,郑重其事地鞠个躬:“对不起,爷爷。”
两位老人齐声说乖,又把一眼赞许给了葛棠,相互扶搀离开。葛棠和百岁儿不约对视,彼此失笑,百岁儿牵了她的手:“看人家那么大岁数还搂搂抱抱呢,跟我近密点。”
相思听见了,刮着脸颊朝百岁儿做个鬼脸,大笑着跑开。
葛棠说:“到那个年纪,说不好听的,每天都有可能成为最后一天,所以特别珍惜对方。”
百岁儿轻瞥她:“还挺深刻的。”
葛棠认真道:“我体会过。”
百岁儿佯惊:“你穿越的?果然吧,我就说正常人哪可能这么有心眼儿。”
葛棠见他已料到自己要说什么,也不再多绕话:“我对小凯特别好,是补偿自己从没爱过他。唐宣也是一样。我不觉得欠谁,但希望尽我可能多给别人一些。这是我的贪心。”
她有这毛病百岁儿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话题,想了半天,讷讷地承诺:“我不会去找唐宣麻烦。”她在担心这个吗?
葛棠摇头而笑:“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之前江哥误会我是因为小凯的死,对感情无望了,所以在你和唐宣之间随随便便选择一个。”
真够匪夷所思的,百岁儿只有一种理解:“他让你姐折磨二了。”
“去你的。你爸不也不同意吗?”
百岁儿没提他们看到她和唐宣在一起的事,只说:“他知道什么呀就不同意!”
葛棠抿抿嘴:“可能——是我对感情表达不够,所以他们才觉得我对你没感情。”
百岁儿坏笑:“那你想怎么表达一下?别太火辣了,我现在受不了。”
葛棠哭笑不得:“你越来越浪了。”
他接受评价,伸手将她搂过来:“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对我怎么样,别人说什么,我其实没多在乎。记不记得?”
葛棠点头。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