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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调转车头,直奔王四海家的灵堂。
当范畴赶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日头偏西,郭瘸子已经在前面院落的大门外伸长脖子等着了,一见范畴来了,乐颠颠就把范畴迎进了院子,范畴走进去一看,灵堂已经布置完了。
看郭瘸子得意的样子,很显然这灵堂的布置出自他的安排,不过看上去有些简陋,这所谓的灵堂其实只是在院子里搭了个棚子,正中间放了一个供桌,上面摆着果品祭物,还有亡者的遗像,大黑相框里,王四海看上去还挺憨厚老实的,完全没有那个肉夹馍脑袋那般骇人。
而供桌的前面,放着一个较小的棺材,也就是灵柩,看起来像是小孩的棺椁,范畴知道那里面放的其实是个骨灰盒,在灵柩的前面有一盏长明灯,还放着一个火盆,有个大约十七八岁的男孩跪在地上烧纸,目光呆滞,神情悲咽。
灵棚的外侧还有几张桌子,三三两两的人坐在那里,低声说着话,整个场面很是肃穆,同时带着一种压抑感。
王四海的老婆在陪着几个人说话,不时的低头垂泪,范畴暗暗叹息,这场面是何其的似曾相识。
郭瘸子在一旁小声说:“我跟她说好了,她家男人是横死,不宜在家中停放时间太长,过了今晚,等几个内亲赶到奔丧之后,明天上午就出殡,葬在王四海家的祖坟,所以,咱们只要在这守一夜就行。”
“那个穿大红衣服的鬼,你看到了没有?”范畴问。
“没有,见鬼这事儿,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再说天又没黑,我又没特意开眼睛,上哪看去,估计那个人,身体不怎么好,阳气弱,才能看见,正好你来了,一会留点神,看见了赶紧跟上去,看看那鬼是怎么回事。”
“我说郭瘸子,我怎么感觉,这活都是我干的,业务是我找来的,尸体是我搞定的,现在见鬼了也要我摆平,那你是干啥的?”
郭瘸子一摊手:“我得搭灵棚啊,还得记礼账什么的,再说了,要不是我在这压场面,你以为人家能信得过你一个毛头小子?嘿嘿,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小师弟,咱俩主事的可是我。”
范畴哼哼了两声,就不理郭瘸子了,这家伙虽然不怎么厚道,但毕竟本事是真的,到动真格的时候自己那点能耐要是不顶用了,郭瘸子可是唯一的帮手。
里外转了一圈,满眼见的都是人,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范畴纳闷的坐了下来,看着郭瘸子吐沫横飞的应付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心里却只盼着时间快些过。
日头渐渐西沉,厨房开始准备饭菜,院子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范畴默默的数了数,大约有四十多,但真正的亲戚好友看上去也就十多个,其他的都是附近的邻居,有的带着小孩,有的带着老人,有的干脆全家好几口一起上阵,这哪里是来参加丧礼,简直就是来吃大户的。
很快,流水席就上来了,院子里面摆了三桌,屋子里一桌,人们立即甩开腮帮子开吃,菜肴简单了点,不过也有十多个菜,酒不多,每桌就放了点意思意思,也没人挑理,本身这就是葬礼又不是喜宴,这些人其实也就为了把随的礼份子吃回去。
当然,这些人大吃二喝的时候,基本是无视不远处的灵棚里还有个昔日的老邻旧友已经化为一捧飞灰躺在冰冷的小匣子里,那孤儿寡母在一旁凄凄惨惨戚戚,还要在各桌感谢各位亲朋好友的到来,以及过去现在和将来对我们的帮助,云云。
范畴冷眼在席中看着这些人,没有做声,也只是象征性的动了动筷子,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周围的动静上,因为,天已经快要黑了。
郭瘸子也出乎意料的没有跟那些人一样吃喝,眼睛呆呆的直视前方,不时的皱着眉,一只手缩在袖子里,嘴角微动,似乎在掐算着什么。
院子里已经挑起了一盏足有两百瓦的大灯泡,而宴席在进行了大半个小时的时候,已经有一些人起身离开了,毕竟这是丧事,不是什么值得流连的好地方,只有那几个见了酒比见了娘们还亲切的资深酒蒙子,还在吆五喝六,刚开席时候的一点点矜持和收敛已经完全消失了,王四海的老婆在一旁陪坐着,也不好说什么,满脸都是无可奈何。
“看出什么来了?”范畴实在坐不住了,小声的问郭瘸子。
“这凶兆不小啊。”郭瘸子摇头晃脑的说。
“凶兆?多大的凶兆?”范畴心里一惊。
“我估摸着,怎么也有36d吧。。。。。。”
范畴无语的扭头一看,郭瘸子正盯着前面一个大胸脯大屁股的女人,看得目不转睛,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