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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那时,钟相已平,又可以调往别处了。”
张宪闻言大喜,忙向他问道:“大哥派我往何处?”
岳飞含笑摇头,只道:“此事边讲边说,这里人多,听到不便。”
“是,小弟省得。”
两人自己披上蓑衣,蹬上木屐,帐外虽然仍是大雨如注,劈里啪啦打在身上,却只觉得浑身舒适,且又在闷热的帐中呆了半天,此时出来,只觉得空气清新,一股股冷风吹打在身上,更觉惬意。
岳飞信步而行,张宪紧跟其后,却听岳飞向他道:“我给陛下的奏章已经写就,打算派你去长安呈送奏章,然后代我陛见。”
张宪极是意见,愕然半响,方道:“送奏章派个军官带上几人便是,何必我去。至于陛见,大哥常说,做一方镇守的,需得好好保境守民,要不然需图进取,没事老是去见陛下,有何益处。这一次,又是为何?”
岳飞回过头来,向着他正色道:“我信你重你,人都说陛下自从五国逃回后,行事与往日绝然不同,陕西局面,也非同往日。只是人言不可信,我自己又不能亲自前去,只得让你代我一行。”
张宪释然,笑道:“原来如此,我看大哥神情,以为有了不得的事。”
岳飞却仍是脸色铁青,四顾无人后,方向他道:“还有一事,我心中不安,借着让你去陛见的由头,让你与苗傅等人一起行进,我才稍稍放心。”
张宪见他如此,却是一呆。待岳飞说罢,张宪面露难色,只道:“这件事若是触怒陛下,又是何苦。”
岳飞顿足道:“此事关系到宗庙社稷,不能任由陛下行事。我辈臣子武将,所为何事?若是宗庙不稳,岂不是图劳无功。便是为着此事丢了性命,亦是值得。”
他如此一说,张宪再无别话,当下概然道:“既然如此,我绝不辱命!”
“好!”
岳飞在他肩头重重一拍,笑道:“如此,我方才放心。”
两人相视一笑,转头四顾,却见烟雨迷离中,一队队士兵兀自挥刀舞枪,训练不休,吆喝喊杀之声,在这雨线里仍然清晰可闻,声声入耳。
第三十九章
岳飞的奏书在第二天便封存完毕,交由张宪。数日之后,靖康五年的仲夏时节,秦桧先奉着隆佑太后先行动身,由陆路往镇江,见韩世忠,然后入江启航。
苗傅与刘正彦二人,则与张宪等人一起,连同二人麾下数千禁军将士,在秦桧其后动身,直接由建康入江乘船,往着荆湖路而去。
赵构亦被由显忠寺接出,归入二人军中。
他们并不需要如同信使那般急行,加上人员重多,辎重负担很重,每日只行二三百里,都算快捷,待秦桧奉着太后到达长安城外,已是一个半月之后。
由于太后身份贵重,赵桓虽然身为帝王,也不能怠慢托大,秦桧在接近长安不远时,便每天派遣一个信使,前往宫中送信,待太后得到城外一日距离时,赵桓早就率领文武百官,到城外灞桥前去迎接。
回到长安已经一年多的时日,赵桓的精神气色,已经比较往日强过百倍。他每日行后世锻炼之法,跑步健身,合理饮食睡眠,原本瘦弱的身躯体已经变的健壮爽利,在他的刻意努力下,骑射功夫,也已经不在一个寻常的禁军马军之下。
不仅身体如此,精神气质也是与往日那个胆怯懦弱的赵桓完全不同,断事明快,城府深沉,眼光锐利,直入人心。
这样一来,使得不少当年见过皇帝的人,都盛赞他有中兴之主的模样,对他的身体和智力,都有绝对的信心。
虽然国家面临太后将至,国事渐渐走上正轨的喜事,今春以来,天时很好,在考成法的督促下,各地的官吏都不敢怠慢公事,虽然还做不到当初秦国耕战的细致和严苛。在好天时和官员居然不添乱和帮忙的情况下,整个陕西和川中,还有东南、福建、两广诸路。都由着上好地收成。
唯其如此,面对着河东十几万金兵的重兵压境,荆湖路的混乱局面,才更使得赵桓关注和忧心。
他自己知道,他目前所做地一切不过是在原本的基础上加以改良,而真正的变革和考验,还在后面。
那才是真正的挑战。
时值正午,唐朝时所谓的灞桥风光早已荡然无存。千多年的开发和无数次的战乱毁坏,使得陕甘大地已经不复当年的那般俊秀风光。
光秃秃的黄色大地,烈日下张大了嘴巴。无言的在诉说着什么。
几株沾满了灰尘地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