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页)
她试着将他给的手表扣在腕上,它大得直接从她的手掌滑下,这才知道他的手原来这么大。
想起他把表递给她时,问了句:“怕黑啊?”自父母死后,就很少有人待她如此亲切;牛哥疼她,当她妹妹似地,但也只是“似”,终究有份距离。她知道牛哥有很多话不敢跟她直说,家人是不该这样的。
严箴生性疏懒,不爱遵守社会规范,有话直说,反倒给她一种亲密感。
踏入他家四个半小时后,她终于有了一种可以在这里住下去的感觉。而且是那种……仿佛回到家的舒适感。
悄悄地在唇边勾起一朵笑,她忆起他赤裸的身躯,不解自己当初为何会尖叫,明明不怕的。
父母在世时,他们一家三口常去做义工,她还帮独居老人洗过澡,处理过排泄物。人哪,剥光了衣服其实都差不多,纵然严箴年轻许多,但也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况且他不把她当客人,依然优游自在地过他的日子,她才应该觉得高兴呢﹗
明儿个一早……不对,过十二点,已经是今天了。起床后,她要给他准备一份早餐当谢礼,感激他的收留,还有……他的关怀。
将表凑近耳边,仿佛还感觉得到他的体温,好温暖。
她数着那滴答的声音,知道今晚一定睡不着,因为太兴奋了。
六点整,她已经躺不下去了,很快跃下床铺,冲进浴室稍做梳洗。
六点二十分,她来到厨房,这里的杂物堆得让人连转身都困难。
她好努力才挤过去,打开冰箱,随即失落地一叹,冰箱里除了冷冻食品外,就只有一打啤酒和一瓶牛奶。
“难道他们都吃外食吗?”她摇头一叹,千辛万苦挤进来看样子是白费力气。
“怎么办?”瞥一眼窗外,发现还在下雨,这台风威力挺强的,肆虐了一夜犹未停止。她想出去买菜也不成了。
无奈地坐倒在地,她看着一室的杂乱发呆。
突然,有人来按门铃。
怕吵醒严箴,她便出吃奶力气挤出来,跑到玄关开门。
“你好,请问找……”她一句话未完,一只大塑料袋扔了过来。
“今年收成不错,你叫老严尝尝。”那是个穿蓑衣、戴斗笠的农夫。
蓑衣耶!这年头除了博物馆、文化村外,哪还看得到?房卿妩不禁呆望着对方。
农夫十足寡言,东西丢着,人就往外走了,一点都不好奇严箴屋里为何突然出现一名女子?
直到他的背影远离了大门,房卿妩才恍然回神。
“对不起,先生,还没请问你是?”她追出去问。
农夫不答话,走得飞快。
“先生?”房卿妩追到楼梯间,农夫已经爬上三楼,不见人影了。
“他也住这里吗?”她歪着头楞了好半晌。一个泼皮、一个小宝、一个农夫,还有一个严箴,这里住的全是此一超有个性的人——简称怪人。
她抱着大塑料袋回屋里,打开一瞧,里头有一袋米,还有好多蔬菜:葱、高丽菜、白菜、空心菜、A菜、龙须菜、西红柿……算一算竟有十来样。
“这都是那个农夫种的吗?”真是了不起。
不过有了这些一菜,他们的早饭也有着落了。
她兴高采烈地抱着塑料袋进厨房,行进间偶然撞倒几迭书报也不管了。
不过那些书报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却吵醒了房里好梦正酣的小宝和严箴。
“女人都这么烦吗?”严箴抱着脑袋哀嚎。
“早知如此,我昨夜就跑去跟泼皮挤了。”小宝喟叹。
“怎么办?”严箴还没睡饱,不想起床。
“不关我的事。”小宝在床头柜上摸了半晌,找到面纸盒,抽出一张、撕捏成两团塞进耳朵。“十二点以前我是打死也不愿起床。”
“同感。”严箴两手捣住耳朵继续睡。就算房卿妩敲锣打鼓、呼朋引件来唤他们起床,也别想两人会移动分毫。
八点半,严箴的房子热闹得足可媲美菜市场。
这可是前所未见的情况。
整栋公寓的怪人想要和平相处,最好的方法就是减少互相干涉,他们甚至不清楚彼此的真实姓名,反正平常多以绰号相称,知不知这倒也无关紧要。
保持基本的距离是让友谊长久的最佳方法。这是住在公寓里所有人共同的心声,虽曾被评为异端,但他们却其乐也融融。
想不到多年坚